一通忽悠兼畫大餅之下,珀爾修斯很快就找不著北了,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阿克裡西俄斯為他準備了一艘大船和足夠珀爾修斯在海上航行三年的物資。
不過他貼心的用了比較容易腐敗的食物,大概不出三個月,滿倉的食物就會全部腐敗。
雖然不指望珀爾修斯會死於饑餓,但他還是不留餘力的給珀爾修斯添堵。
至於船的做工方麵他就沒有做什麼手腳了,這樣太明顯了。
隻是在阿克裡西俄斯為珀爾修斯的出海做準備時,比較意外的是,達娜厄對此竟然沒有半點想要插手的樣子。
明明她應該都看得出來,也可以提醒或者教導珀爾修斯很多要注意的事情,但她卻並沒有開口。
就這樣默默的看著阿克裡西俄斯在一些細節之上做著手腳,那種默然的神情深深的刺痛著阿克裡西俄斯。
因為他從這默然的神情之中,看出了幾分鄙夷。
就像是佇立的神像,平等而又默然的掃視著腳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般冷漠,帶著深深的,入骨的鄙夷。
對於阿克裡西俄斯的這些操作,沒有任何製止的意思,仿佛無論他怎麼做,都注定是徒勞無功。
這種眼神讓阿克裡西俄斯感到憤怒,她應該焦急,應該忙碌。
即使是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強勢,或者不斷的發起攻擊也好,那樣才會讓阿克裡西俄斯有更加努力的欲望。
但現在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那樣子的神情算什麼?!難道覺得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贏過他嗎?!
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阿克裡西俄斯本就不多的理智更少了。
脫離掌控的一切,連偽裝都不屑再偽裝下去的女兒,被無視的自己,這一切都激怒著阿克裡西俄斯。
在珀爾修斯出航的這一天,阿克裡西俄斯和達娜厄前來相送。
阿克裡西俄斯眼神冰冷,看珀爾修斯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這讓珀爾修斯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想。
隻當做是外祖父心情不好,就非常熱烈的擁抱了他,試圖用自己的熱情來安慰他。
這一操作讓阿克裡西俄斯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覺得珀爾修斯也像是在羞辱他。
至於達娜厄,她並沒有任何其他的神色,既不擔心,也沒有不舍,平淡的一點也不像一個母親。
不過珀爾修斯對此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有在談及父親時,母親才會出現不一樣的變化,其他時間都是這幅平淡的模樣。
“母親,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珀爾修斯鬥誌昂揚,絲毫沒有把這趟旅程當回事的樣子。
達娜厄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珀爾修斯之後,視線卻又飄到了他的身後,終於說出了一句告誡。
“珀爾修斯,這次你是一個人出門,沒什麼人照顧你,所以在海上,你要多聽一聽你大副的話,他的經驗比你要豐富。”
站在珀爾修斯身後的厄洛斯,輕挑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海盜帽,跟達娜厄互相遞了一個眼神。
珀爾修斯轉過頭去,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身後的大副。
雖然不認識,但是有點熟悉,應該是外祖父安排的人吧?
阿克裡西俄斯微眯雙眼,這是誰?他可不記得自己安排的人裡有這麼一位。
不過旋即心中便有所寬慰,看來達娜厄也不是毫無反應,其實還是安排了人跟著珀爾修斯。
不過無所謂,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足為懼。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達娜厄之外,都隻能看見一個並不起眼,裝扮略顯怪異的人而已。
麵對達娜厄的話,珀爾修斯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再三保證自己一定會多多聽取大副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