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靈啊,怎麼回事,是來給我送煎餅的嗎?”
這老頭子盯著鐘靈手中的煎餅,兩眼放光,好像幾百年沒吃過一樣。
鐘靈拿著煎餅的手往後撤了撤,但是看到文四爺那渴望的眼神後又心軟了。
他將煎餅果子遞給文四爺輕聲說道
“文爺爺,你吃吧。”
文四爺得到了鐘靈的同意,立馬從她手裡奪過煎餅果子,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我看到他那黢黑的指甲裡,都是黑色的汙垢。
“嗚,小靈,你剛才說誰找我?”
合著我站在這這麼長時間,當我是空氣啊?
“文四爺,是我找您。”
文四爺這才將目光從鐘靈身上移過來,他嚼著煎餅果子,口中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小子找我有什麼事?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沒等我開口,鐘靈說道
“文爺爺,你們聊吧,我要去上學了。”
鐘靈說完轉身就要走,我趕忙拉住她,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遞給她。
“早上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去買早飯吃吧。”
鐘靈急忙擺手推脫,文四爺直接從我手裡把錢拽了過來,遞給了鐘靈。
“給你你就拿著,快去上學吧。”
鐘靈這才接過錢,開心的上學去了。
“文四爺……”
“誒,打住,叫我文四就行。以前風光叫爺,現在落魄了哪敢稱爺?你小子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文四爺,聽說您老對少數民族的古文有些研究,我想問您一下,能不能翻譯西夏文。”
文四爺眯著眼睛從上到下打量著我,眼神有些犀利。
“乾地下活的?”
“啊?啥地下活?”
三伢子特意交代過我,不能說自己是乾什麼的,所以我隻能裝傻充愣。
“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將雙手遞了過去,文四爺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
“看來不是乾地下活的,進來說話吧。”
我知道他讓我伸手,是想看我的手上有沒有繭子。
我才出道多久啊,攏共就乾了兩次活,有繭子才奇怪呢。
文四爺的屋裡怎麼形容呢?
用一言難儘可能會恰當一些。
屋裡麵唯一的家用電器,可能就是那盞白熾燈了。
耗子來了都得抹眼淚。
按道理講,文四爺不該落魄成這樣啊,難道是遭遇什麼變故了?
“小子找地方坐,斯是陋室,唯吾德馨,房子不管好壞,都是自己的窩。”
我心想著,都這條件了,就彆跟我咬文嚼字的了。
“文四爺,您這身份不應該住這種地方啊?”
“我什麼身份?就一個快死的老頭罷了。你要翻譯西夏文是不?先跟你講好,一個字十塊錢,嫌貴的話可以買書,一本五百,不包售後。”
我看著文四爺那市儈的嘴臉,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四爺,你這還有翻譯的書?我記得西夏文化不是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了嗎?”
“你這小子真是墨嘰,你要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走!”
麵對我的質疑,文四爺明顯有些生氣。
他這種人,就算是落魄到現在這樣,也高傲的很,不允許彆人的質疑。
說白了就是能裝,跟晚清的八旗子弟一樣。
“您老彆生氣,我這文字有點多,還是買本翻譯書劃算。”
說完,我從口袋掏出五張老頭幣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