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五叔,你這是……”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是說肖龍的藥已經幫他調理的差不多了嗎?
“最近沒啥胃口,吃點東西就想吐,彆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還能活個十年八年的。”
我看著孫大海,這個當初意氣風發的小老頭,此刻雖然是在笑,但我總感覺他的笑容裡儘是無奈。
我看著立哥,想問問他什麼情況。
立哥遞給我和閆川一個一塊西瓜後說道
“肖叔來看過了,他說是藥三分毒,我叔這情況完全是長期服藥引起的厭食症,不過倒也危機不到生命,就是看起來有點脫相。”
說完,他又遞給孫大海一塊西瓜。
孫大海接過來以後,咬了一口便放到了炕邊。
“最近遇到麻煩了吧?小李跟我說了,能不能搞定?不行的話就給二哥打電話,他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我搖搖頭,說自己的事自己能解決。
“唉,我以為我們兄弟幾個,我會走到最前麵,沒想到四哥他先我一步,不過也算是提前享福了,你說說咱們人,這一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拚命的賺錢,到最後發現,錢卻買不來生命。”
“人生下來就是為了活著,所以叫生活。”
閆川冷不丁的在一旁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使我們都沉默了。
他說的對,生活生活,就是生下來為了活著。
“咱不聊這些不開心的,天立,給天正打個電話,讓他捎些酒菜過來,今天心情好,陪小吳果喝一杯。”
我連忙擺手,就他現在這個狀態,我怕他一杯酒下肚,直接去找馬樹文報道。
孫大海知道我心中所想,笑了笑安慰道
“你放心,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閻王想取我的命。還得掂量掂量黑白無常有沒有這個本事。”
拗不過他,隻能讓立哥給正哥打電話。
沒一會兒,孫天正拎著打包好的飯菜過來了。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能一眼辨彆出來他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
立哥說孫大海的胃口今天確實不錯,以前就能吃幾口菜的他,今天居然喝了大半碗粥加一杯白酒。
喝過酒的孫大海臉色紅潤,看上去也精神了許多。
借著酒勁,他開始給我們講年輕時候的事,特彆是他們五個結拜兄弟在一起的事。
“二哥以前算是名門門下,盜門,那時候在江湖上可是有響當當的名氣,所以那時候他性子最傲,我們哥幾個也都聽他的。
老大呢,土夫子一個,不過他經驗豐富,從小跟他父親就乾這行,因為他體格小,盜洞不需要挖很寬,然後他就鑽進去幫著往外運東西,省時省力。
至於三哥,他以前是響馬,就是馬幫土匪,那時已經解放了,他算是新中國成立以後最後的土匪了,六五年那會他跟著土匪頭子流竄到桑植,土匪頭子被剿滅,他那天正好有事下山躲過了一劫,後來碰到老大,就一直跟著他。
四哥沒啥背景,以前自己挖一些小鍋兒補貼家用,後來在格兒山相遇,感覺脾氣性格不錯,便和我們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團隊。”
聽孫大海講著往事,我不由得入了神。
原來張廣義以前是土匪,怪不得眼神那麼犀利。
雖然他們乾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但這份兄弟情誼卻真的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