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來,他確實是故意為難梁秋,就因為過去的梁子,提前把所裡的人都安排出去,隻留了兩個病殘號,但是又擔心梁秋搞出什麼事。
“感謝張所支持。”
梁秋哼了一聲,他當然清楚張進在想什麼。
警車開出來,還沒出鎮子就被攔住。
前麵的警車停下,梁秋連忙從車上下來,這時張進衝了過來。
“都滾蛋,警車他媽也敢攔。”
“張所長,我兒子讓人打成那樣,這輩子都廢了,你為啥不管?”
“你們那屬於經濟糾紛,協商解決。”
“我不同意,地讓他占了,人也給打成那樣。”
“我幫你解決,你們先回去,鬨什麼鬨。”
“等一下。”
梁秋一直在看,張進剛剛說話的時候一直在遮遮掩掩,很明顯這裡麵有事,絕對不是小事。
“我是縣公安局的梁秋,也是這次紅山縣百日治安大會戰的負責人。”
“領導,求你給我們做主。”
老頭噗通一下跪下了,梁秋也沒反應過來,他連忙雙手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可不行,有問題解決問題。”
張進咳嗽一聲,他朝著梁秋使了個眼色,“梁隊,借個話。”
“直接說就行,不需要背著人。”
梁秋不吃張進那一套,而且他知道張進肯定是不想讓他管這事。
有些事確實不能管,但是這次遇上了,如果這樣都不管,這個警察當的太窩囊。
“你可想好了。”
張進哼了一聲,“我沒彆的意思,為了你好。”
這句為了你好,絕對是最虛偽的言辭,人都是為了自己,很少有人真的會為了彆人,尤其是不相乾的人。
梁秋深吸一口氣,“能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人還在醫院躺著呢,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說的醫院,其實就是鎮裡的衛生所,不算大,一共二層,梁秋跟著上樓,在二層的病房裡見到了老人的兒子,不到三十歲,身上纏滿紗布,此時雙眼無神的看著病房棚頂。
人傷得很重,手筋和腳筋都被砍斷,雖然接上了,還是容易落下殘疾,等於是這輩子廢了。
“誰乾的?”
“段虎子,外號段老三。”
梁秋知道段虎這個人,段家在臨水鎮有錢有勢,他上麵有兩個哥哥,老大段彪是開廠子的,老二段鵬是臨水鎮的黨委書記,老三就是段虎。
張進也跟了進來,他點了一根煙,“梁隊,這事你不該管,所裡已經幫著協調了,段家同意賠償,砍人的家夥精神有點問題,平時幫著段三看廠子,那天起了衝突,他就動了手,如果再鬨下去,段家不管,一分錢都撈不到,老賀,聽人勸吃飽飯,鬨大了對誰都不好。”
老賀情緒有些激動,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兒子,“他想占我們家地,我們不同意就各種找我們麻煩,還把人打成這樣,當時動手的是四個人,你們拿一個精神病出來說事,還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