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貞棠不客氣地說“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這麼點兒苦和傷都受不住,乾脆滾回家算了。”
周枕言告饒,“賀師兄說得對。”
他頭疼地想,完蛋,今兒若是再驚動醫堂,應師兄再殺過來,他還是躲遠點兒吧!免得兩頭受氣。
賀貞棠伸手指江離聲,“去外麵演武場,你先來。”
江離聲摸摸鼻子,果然她第一個,隻能乖乖跟上他。
周枕言剛要走,聞言又折回,跟著去了演武場,他也想看看,今兒江離聲,會不會依舊不受傷。
安如許心想,江師妹好可憐,每次都被叫第一個,她昨兒沒練,不知道撐不撐得住。
所有人都來到演武場。
賀貞棠看到江離聲手裡那把普通的劍,氣笑了,“你還用破劍?”
江離聲小聲說“我沒更好的劍。”
賀貞棠冷哼一聲,隨手拿出一把劍,扔給她,“用這個,接我一招,算你過關。”
江離聲連忙伸手接了,不確定地問“先生,您這劍……”
“碎了不用你賠。”賀貞棠似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江離聲頓時放心了,收起了自己的劍,“好。”
賀貞棠見她拿穩劍,也不打招呼,徒然對她出手,一道劍光打來,這劍看著平平無奇,一招而已,但卻在中途,變幻了無數劍影劍光,瞬間將江離聲罩住。
江離聲昨兒明明堅持著看完了整本劍譜,又在腦海中演練了足足三遍,但此時卻全都忘了,她本能地揮劍抵擋,毫無章法,隻聽“哢”地一聲,劍碎,她整個人被劍風掀飛了出去,“砰”地一聲,砸到了遠處的高牆上。
這一聲實在是太響了,聽著就讓人五臟六腑都覺得疼。
安如許立即飛奔過去,“江師妹!”
真是太嚇人了,明明是一把好劍,怎麼也碎了啊。
江離聲被砸的暈暈乎乎,疼是真疼,但卻也沒吐血,沒等安如許跑到近前,她人已扶著牆自己站了起來,心想著,完蛋了,真把先生的劍弄碎了,不知道先生是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她剛冒出個想法,倏地一道劍光,又隔空劈來,正對準她的頭頂命門,她一驚,頓時避讓,但那劍光追著她橫掃劈砍,她兩次險險躲開,第三次時,躲不開了,隻能就地一滾,滾出了劍風的包圍,她滾的動作非常快,但也沒有劍快,又一劍劈來,她隻能從儲物袋拿出劍擋,隻聽“哢”地一聲,又碎了一把劍,好在躲過了這一招,不容她喘息,劍峰又對著她追來。
安如許呆愣了片刻,眼看江離聲應付不了,他驚醒,連忙抽劍,加入了戰局去幫江離聲。他的劍招,對比江離聲,便有章法多了,正是昨兒從留影境上學的,用來應對留影境上的劍招,真是不白學,足足撐了三招,才被打飛了劍,掀翻撞去了牆上,他不比江離聲,“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
但即便他被掀飛受傷了,那劍卻沒停下,依舊追著江離聲殺氣衝天,江離聲一把一把地拿出儲物袋裡的劍,然後心疼地一把一把地碎掉,就剩最後一把劍時,她咬了咬牙,索性不拿了,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往樹枝中注入靈力,然後眼看著樹枝被一截一截地削斷,她欲哭無淚,最後豁出去,將手裡的一截樹枝,對著賀貞棠擲去。
這樹枝,被她灌注了靈氣,看著平平一小根,卻穿透劍氣,直到了賀貞棠麵前,迫使得他,隻能收劍回護,“哢”地一聲,將半截樹枝削成粉末,而那邊江離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整個人狼狽的不行,仿佛劫後餘生。
賀貞棠被氣笑了,“什麼鬼東西!”
周枕言目瞪口呆後,哈哈大笑,“不愧是玉宗主的親傳弟子,即便傳言不堪,但竟然也足足接了賀師兄你二十幾招,最後竟然還逼得你收劍回護,夠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