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說著冒犯,手卻死死勾著人不鬆開,衛輕藍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她給勒斷了,也難為她不知道在風暴中哪裡來的力氣,他揮劍都困難,她卻能抓到他靠近他。
也是極有本事了!
衛輕藍好一會兒沒說話,也沒再揮劍。
江離聲又喊,“衛、衛師兄!”
衛輕藍深吸氣,乾脆收了劍,伸手抱住她被暴風席卷的亂飛的身子,扣在自己懷裡,聲音聽不出情緒,“我在,彆喊了,不會將你鬆手。”
江離聲趁機趕緊整個人貼進他懷裡,終於安心了些,“那、那就好,我怕死了。”
衛輕藍沉默,用靈力將她裹住,索性也不管風暴如何想撕裂他,任由吸力將她與江離聲往更黑暗的深淵裡吸。
山膏什麼也看不見,但它耳朵好使,聽聲辨位,將二人的話聽的清楚,也學著江離聲,死也不鬆嘴。一旦鬆嘴,它也怕自己就完蛋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江離聲覺得自己都快在衛輕藍的懷裡睡著了,他們還在旋轉下墜,不停旋轉下墜。
衛輕藍將她的腰扣得緊,緊到骨頭都疼了,但這個力道卻讓江離聲覺得安心,她早已放開了勾著他脖子的手,整個人縮在他懷裡,腦子裡想七想八的,反正就是覺得,沒那麼怕了。
人真的很奇怪,自己怕的要死,多了一個人,覺得很安心,尤其這個人還是衛輕藍。
江離聲打了個哈欠,嘟囔,“衛師兄,這個破黑洞,好像也太久了,沒完沒了了一樣。”
她不記得上一次進來,是多久了,反正好像不是太久。
衛輕藍不說話。
江離聲以為他也犯困了,“你是也困了嗎?我要困死了,想睡覺。”
“不許睡。”衛輕藍一直忍受著風暴撕裂痛苦,即便是過了這麼久,也一直在排斥他,他即便一個人闖不周神域,似乎也沒有這麼排斥的要將他毀掉。
江離聲終於聽出他聲音不對,伸手去摸他,摸了一手濕,她感受了一下,不像是汗,黏黏的,反而像是血,她臉色一下子變了,“衛、衛師兄,你、你很難受嗎?你、你流血了。”
“嗯。”
“排斥你?你、你沒壓製修為?”
“不管用。”
江離聲一聽手都抖了,摸索著從儲物戒裡掏,憑著感覺,掏了半天,掏出了他當初送給他的嘉果,然後抖著手,往他嘴裡塞。
“什麼?”
“你送我的嘉果,快吃。”江離聲往他嘴裡硬塞,“不周山產的嘉果,不是有補靈提神的功效嗎?你可千萬要挺住,我們倆我是廢物,就靠你了。”
山膏在二人身後聽了,不敢張嘴說話,還有一個它呢,它什麼也不算是吧?
衛輕藍張口吞下,一個剛下肚,江離聲又遞過來一個,她也舍得,一連遞了他三個,反正東西本來就是他給的,如今還給他,她一點也不心疼。
嘉果不愧是出自不周神域,三個下肚,衛輕藍總算感覺好受了些,“夠了。”
江離聲大鬆了一口氣,囑咐他,“不夠還有,我就吃了一個,如今還剩兩個呢,你可一定得好好的,保護好咱們倆。”
衛輕藍已沒力氣跟她計較了,“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