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父在積善堂沒待多久,就回到了主峰。
是一邊吵著一邊回來的。
衛輕藍被吵醒,頭疼地揉眉心,剛要揮手在這方天地設個屏障,屏蔽一切噪音,忽然一摞折子本從遠處飛來,“啪”地拍在了他麵前的池子邊。
衛輕藍轉頭去看,很高的一摞,他不明所以。
秦封行走過來,對他的好徒弟說:“這些東西,我可處理不了,還是你來處理吧!”
衛輕藍眼神詢問。
秦封行在一旁坐下,看著他說:“我發現你的眼光還是挺好的。”
衛輕藍挑眉。
秦封行示意他,“你看看就知道了。”
衛輕藍隻能鬆開江離聲,任由她自己大半個身子歪在斜坡的台階上昏睡,而他自己則起身出了靈藥泉,施了個清潔術,才坐在池子邊,拿起折子本,翻開。
一本、兩本、三本……
所有折子本都翻完,他一言不發地催動靈力,轉眼,一摞折子本,化為灰燼。
他扭頭問秦封行,“師父特意帶回來這些給我看,做什麼?”
秦封行道:“不做什麼,就是覺得你太閒了,給你也看看。”
衛輕藍無語,問:“玉師叔呢?”
“回去睡覺了。”秦封行一言難儘,“他們師徒的覺,都一樣多。”
衛輕藍不置可否。
秦封行看著他,“彆告訴我,毀了這些東西後,你還繼續陪睡?”
衛輕藍懶洋洋的,“師父難道是想讓我起來練劍?”
秦封行搖頭,“你不是要跟你玉師叔學釀酒嗎?我看著主峰內外,桃花開的極好,正好釀桃花釀。”
他教育衛輕藍,“你總是陪睡,什麼時候才能釀成桃花釀,我翻你玉師叔沒處理的那些折子本裡,一年裡,竟然有三本,是鳳司晨的請安問好,原來清虛這麼多年,一直與合歡宗有友好往來,我也是才知道。你不是提過那鳳司晨對江賢侄有意動嗎?那就務必要扼殺,這桃花釀,你得趕緊學起來。”
衛輕藍驚奇地看著他師父,“師父,您是怎麼開竅的?幾日前,您還氣的不行,不讚同我和江師妹在一起,後來勉強同意,心裡也沒多看好我們。如今您這是發生了什麼?總不能是這些帶回來的折子本,讓您覺得,很多人搶,才好?”
秦封行歎氣,說起這個,這也是他一個人又過來打擾徒弟陪睡好事兒的目的,畢竟實在忍不住,想跟他說說話。
他搖頭,“自然不是因為我帶回來的這些折子本,而是因為我看堆積的等你玉師叔親自批複的那些折子本,幾百本,樁樁件件,都是無甚緊要的事兒,據他說,每一年,都有這麼多,哪怕他置之不理,那些人也鍥而不舍。我問他,就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他說,自然有,但多數都被他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給斟酌著處理了,少數緊急的,會跑來主峰敲門喊他,他隨手也就決定了。這麼多年,他這個宗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十天有八天不乾活,悠悠哉哉,清虛也沒出什麼大亂子,反觀我,兢兢業業,管著諸多事務,的確如他所說,我昆侖弟子,在外曆練,也沒少回不來的。對比起來,我比你玉師叔,就落了個累字。”
衛輕藍:“……”
所以,他師父這是受刺激了?
他輕咳一聲,“那您從此後,是想學我玉師叔?”
“學不來。”秦封行搖頭,“昆侖與清虛不同,規矩是萬年延續來的,清虛以前與昆侖差不多,但因為你玉師叔不靠譜,幾千年來硬生生給改了,讓所有清虛人,都按照他的規矩來。就這樣,他還想總想著撂挑子不乾了。”
秦封行不服氣,“偏偏,他修為如今比我還高了!”
衛輕藍不懂了,“所以,您來找弟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