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冰猶豫了兩秒鐘之後,最終還是接過了葉老師手裡的鑰匙。
最近這段時間,治安有點問題,已經連續聽到過好幾起針對女性的傷害案件。
吳曉冰非常認可葉老師說的話,無論如何,住所的安全最重要。
亞運公寓建得很快,隻用了半年的時間就落成,上個月開始,業主陸續拿到鑰匙,也開始了裝修。
吳曉冰拿到鑰匙就去看房子,裝修得很簡單,但是該有的家具都配了。
兩個房間朝南,客廳還帶了陽台,廚房間也很大,又有獨立的衛浴。
小區的物業很好,保安也很負責,非小區的業主進出,需要登記,以及業主同意。
單身年輕女性住在這裡確實很安全。
參觀完房子之後,吳曉冰腦子裡都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我要努力賺錢,也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自從當了葉老師的助理之後,吳曉冰也不覺得談欲望談金錢是羞恥的事情。
這幾個月,她得到了葉老師的親自指點,投給乘舟工作室的稿子質量也高了不少,稿費比以前翻倍。
再加上葉老師給的工資,還有獎金,她核算了一下,覺得自己努力幾年,買一套跟這個差不多的房子也不算是天方夜譚。
之後,吳曉冰就回了老鄉的宿舍,收拾東西,搬走。
雖然每個月給老鄉十塊錢的房租,但是屬於吳曉冰的地方也不過是上下鋪的下鋪,之前葉老師送給她一個行李箱,是現在港城很流行的那種皮箱。
吳曉冰帶回宿舍後,老鄉一眼就看上,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吳曉冰轉送她。
平時翠姨給的水果蛋糕還有各種小吃,吳曉冰並不吝嗇於跟老鄉分享,甚至老鄉吃的比她多。
“這皮箱是我老板給我出差用的,要是以後我出差,帶的不是這個行李箱,老板會對我有意見的。”
哪怕這個拒絕的理由合情合理,老鄉依然有些不太太高興。
之後,吳曉冰就把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收拾到行李箱裡,放在房間的最角落。
結果沒幾天,老鄉就跟吳曉冰說:“這宿舍空間本來就小,你這箱子還要放在這裡擠占空間。我同事想來這裡跟我聊天兒,多擺一張椅子都困難。”
吳曉冰知道,她是因為沒給她箱子,故意找茬了。
她的同事來,可都是坐在下鋪的床上。
吳曉冰每天回來都要把床單換上,早上起床又再換一遍。
即便是這樣,吳曉冰也沒打算把行李箱給她,而是把行李箱放在床上。
這樣一來,睡覺的時候,吳曉冰連腳都伸不直。
那之後,吳曉冰就開始堅定要搬出來的,奈何她囊中羞澀。
吳曉冰屬於自己淋過雨,願意給彆人撐傘的人。
她哥哥犧牲之後,如果不是哥哥的戰友幫助她,她根本不可能完成學業。
除了哥哥的戰友在經濟方麵的資助之外,她老家所在的鎮子上的鄰居們,也給她不少幫助。
屋子漏雨,鄰居大叔幫忙修補。
第一次來例假,不知所措的時候,是鄰居嬸子把她拉到屋裡,細細講。
改革春風的紅利,到現在都還沒有吹到她出生的鎮上。
和她同齡的,其實也有比她成績好的,但都因為家庭困難,沒能上學。
比她小的,也有不少好苗子。
大學四年,吳曉冰寒暑假都沒回家,一方麵是因為家裡的房子租給了彆人,另外一方麵是為了兼職賺錢。
賺到了錢,可以幫助鎮上的弟弟妹妹們讀書。
她當然也不是冤大頭,她幫助的人,都是自己考察過的,也不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拮據。
這幾個月超支,也是因為幫她修補過漏雨房頂的大叔去給人當瓦匠的時候,從屋頂上摔下來,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他會落下終身殘疾。
每個月房租,吳曉冰都是一號的時候給老鄉的。
這個月才過去十天,也就是說,她今天搬走,也多交了二十天的房租。
當然,吳曉冰也沒打算把多餘的房租要回來。
她的東西其實不多,大多數的東西都已經塞到行李箱裡麵,其他東西也都在床上,她回來的時候專門買了兩個大的編織袋,一個放床單被褥,另外一個就裝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吳曉冰剛把東西收拾好,老鄉就下班回來了。
按理說他們這種在單位食堂吃飯的人,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去食堂,晚了的話,葷菜可能就被打完了。
但是老鄉不這樣,因為吳曉冰隔三差五總能帶回一些好吃的,鹵豬蹄、鹵牛肉、白切羊肉……這些去菜館要花不少錢的葷菜,她幾乎每個星期都能帶回來。
先回來看看有沒有吃的,她再去打飯。
跟吳曉冰合租,隻需要給她一個下鋪的床位,每個月除了可以收到十塊錢的房租之外,她都不用再買水果,還時常能吃上食堂都沒法供應上來的葷菜。
其實是很劃算的。
心裡這樣覺得,嘴上當然不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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