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得更加小心。
深林裡,連鳥叫都被山體隔開,讓他們難以聽清周邊環境。
馮峰的視線從一棵倒塌的杉樹上掠過,突然停住了。
他先是疑惑,轉而又充滿了驚喜,立刻朝後麵招呼道
“你們快過來!這裡有情況!”
聞言,四人全都朝倒塌的巨大杉樹靠近。
它的樹葉密集,有的還透著綠意。
明顯是受了前兩天暴雨的無妄之災,才會倒在這裡。
幾人協力堆疊在上麵的粗大斷木,竟在後麵找到了一條隱蔽的小路!
如果不走近看,小道完全被杉木遮得嚴嚴實實,和旁邊的樹叢渾然一體。
幾人沒有片刻探討和猶豫,立刻選擇走進其中。
這種隱秘的通道,太適合逃跑和躲避追兵了!
四人走進去後,又將古樹和斷木恢複原樣,確保它將小道重新遮得嚴嚴實實。
這條小道沒有分叉路,一直往前延伸進入了一個峽穀。
眼前是熟悉的密林,四周卻被更加高大而陡峭的山體圍在其中。
見狀,幾人反而鬆了一口氣。
峽穀好啊,雖然出去的路少,但有沒有人進來,也更加容易被發現。
尤其是在暴雨,讓所有生物的行動軌跡都變得更加明顯之後,
憑借這一點。
他們輕易就能確認,兩天裡,這條路隻有他們走過!
隻有他們四個人發現了麵前的峽穀!
他們總算不用一直提心吊膽,擔心其他人的偷襲了。
麥軒終於能停下來喝口水。
他長歎一聲“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感覺他們就像俗語中的過街老鼠,被趕到四處為家。
“有啊,七天後。”金世樂有氣無力地接話,“你要是棄權,現在就能到頭了。”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投降!”
麥軒翻了個白眼,將水袋往後遞,
“還能比棄權的人多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隻要證明他身上真的隻有最後一條命,他還是能活下來的。
正巧他一條命都沒被用掉,想證明也不難。
麥軒揉了揉發脹的胸口。
剛才他們從斜坡上滑下來,那種拋開重力的刺激感,仍在讓他的心狂跳不止。
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居然敢在幾乎沒有安全措施的情況下,不帶一絲猶豫地往斜坡下跳!
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草上飛”!
這經曆,他老了以後回憶起來,都能記憶猶新!
當時是信任老四,所以沒想太多。
現在想來,要是出了意外,他們幾個估計得在急救室裡見麵了……
要不然就是停屍間。
想到這麥軒率先笑了起來。
他看向做決定的馮峰,想采訪采訪他當時的感想。
結果。
轉眼就被馮峰的訓練服,吸引了注意力。
他湊近觀察拉扯,驚訝地張大了嘴“這訓練服這麼折騰,居然沒破!”
手裡的布料臟得像在泥堆裡滾了一圈,但並沒有被積壓變形的痕跡。
像是根本沒被它的主人當成載具蹂躪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