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把攻擊的敵人,到底是覺得火比較燙,還是覺得被火把頭砸的鈍擊更難承受呢?
燃燒起來的話,又會是什麼樣?
這是習慣地球照明科技後的人,很難體會到的興奮感。
隻要拿上火把,那麼一瞬間,就會覺得自己成了個探險家。
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興奮,是在剛穿越來沒多久的時候。
那一天,他拿著火把,和繪裡奈、和宏一起上山看星星。
其實,大小姐一開始不想讓師父跟過來的。
但他們剛出門,就被在車前抽煙的師父逮住了,並聲稱不能讓兩個小孩晚上自己上山,堅持要陪同。
現在想想,師父當時其實說漏嘴了。
他一開始說的是“不能讓兩個小丫頭”上山。
然後才改口成兩個小孩的。
義行曾經以為他剛來,師父還沒記住他是男的。
後來才明白,那不是記不記住的問題。
……而是師父已經百分百確定他的真實身份了。
說起來,這個場麵真的好有即視感。
他把沒切塊的大小姐裝箱帶出門時也是這麼被發現的。
和宏好像總能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去浪了。
隻是大部分時候都不想管而已。
義行曾經認為,這是因為他把兩人當成他的兒子和女兒了。
這兩個月來,義行才知道不是這樣的。
就如同上麵所說——他發自內心的覺得這是兩個女兒,覺得義行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不想當女人而已。
又不是非得男人才能當黃泉巫女的守護者,所以義行完全不知道他有什麼必要裝成男人。
怎麼想都隻能感到心情複雜,無法理解。
跟讓他心情複雜的是,自從來到久遠鄉,他越發有點覺得……
……當女兒好像也沒什麼問題了。
尤其,在今天的夢境之後,更是如此。
他仿佛在抗拒想起什麼,但又止不住的和依田義行的記憶融合,逐漸的開始認同自己心底隱藏的女性化的一麵。
他此前一直在抗拒認同這一點。
就想把一半的自我縮在了心靈深處一般。
如果人這一生經曆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義的,那義行大概就會覺得,這段孤身一人在久遠鄉的旅途,就是為了讓他認清自己的。
……是為了讓他和那種始終壓抑的自我認同和解。
說起來……
前川義行,也就是我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他這樣想著,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以前從來沒有好好思考過這個在哲學領域最基本、也最難解答的問題之一。
……除了在連續衝到虛脫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心底會出奇的平靜。也能開始好好的思考人生。
義行覺得,或許這種黑暗閉塞的環境,也有助於他思考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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