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握著隨便,聲音也降下了‘封劍解除了?’帶著不確定的疑問
‘封劍沒有解除,直到現在,它還是封著的,若你把它插回鞘中,再換人來拔劍,無論換誰都是拔不出來的’溫寧冷靜的解釋
‘為什麼?那為什麼我能拔出來?’江澄現在已經語氣如常
‘因為這把劍,把你認成了魏公子’溫寧平靜的說道
‘什麼叫把我認成了魏無羨?怎麼認?為什麼是我?’江澄一連的詢問
但是藍忘機已經抬頭看向他們了,眼角微紅,聽著溫寧再次開口
‘因為現在在你體內,運轉靈力的那顆金丹,是他的’
藍忘機晃然,看向懷中的魏無羨,滿臉痛苦,不於言說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江澄不可置信
‘我沒有胡說’溫寧肯定的回答
‘你給我閉嘴,我的金丹,我的金丹·····’
‘是抱山散人給你修複的’溫寧直接接過江澄的話
‘你怎麼知道,他連這個也對你說’江澄認為還是不能相信,隻認為是魏無羨告知溫寧的
‘沒有,魏公子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隻言片語,我是親眼看到的’
‘撒謊,你在場,你怎麼可能在場?當時上山的隻有我一個人,你根本就不可能跟著我’
‘我沒有跟著你’
‘撒謊’
‘那你聽聽我是不是撒謊,你上山時眼睛上蒙著一條黑布,手裡拿著一根長樹枝·············,不光我和他,還有我姐姐,溫情,她也在那裡,江宗主,你真以為,那是什麼抱山散人的隱居之地嗎?那隻不過是夷陵的一座荒山’溫寧一句句的敘述著當時的場景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你胡說八道’江澄上前拉住溫寧的衣服‘你問什麼撒謊?那我的金丹呢?我的金丹為什麼會被修複?’
‘你的金丹根本就沒有被修複’溫寧怒喊出聲
‘不,不!!’江澄狠狠的推開溫寧
‘江宗主,你猜到了吧!你之所以會以為它修複了,是因為我姐姐,岐山溫氏最好的醫師,溫情’溫寧再次走近江澄‘她把魏公子的金丹刨出來,換給了你’
藍忘機的淚,順著臉頰流下,痛苦不已
‘你以為,他之後為什麼再也不用隨便,真是因為什麼年少輕狂,他真的喜歡彆人明裡暗裡,指著戳著他的脊梁骨跟他說,你沒有禮貌沒有教養嗎?因為他就算帶了也沒有用,他沒了金丹,靈力不支,一旦把劍拔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溫寧明白魏無羨所有的痛苦,所以不想他的魏公子受委屈痛苦,所以才會一一道出
而江澄也恍惚想起了曾經魏無羨射日之征歸來時的舉止,件件都說明了魏無羨那時候的靈力身體狀況,但是他卻沒有認真的注意過
‘還有修詭道術法,你以為,他為何會突然修習詭道術法,成為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是因為,他沒有了金丹,根本無法再立足劍道,就是因為這樣,實在是沒有彆的辦法’溫寧解釋了,這是屬於魏無羨的無奈
江澄滿臉淚水,閉上了眼睛,還在想著過往的種種跡象
藍忘機任由臉上的淚水滑落,但是溫寧的字字句句聽在藍忘機的耳中,刻在腦中,印在了心上,猶如誅心,狠狠的跺了下避塵,冰冷的麵容更甚
藍忘機一直不喜江澄,也都是直接喊他江晚吟,但是因為魏無羨的關係,也沒有想過要傷他分毫,但是在這裡,藍忘機第一次對江澄起了殺心,但是在那抬眼的一瞬間,看到了祠堂的方向,那裡麵所供奉的,是魏無羨所尊敬,敬愛的親人,所以藍忘機隻能帶著滔天的怒氣,攬著魏無羨的身子離開這裡
魏無羨這個人,怎麼說他都行,也可以任由彆人肆意的汙蔑,他不理會就是了,但要有人在他麵前說藍忘機的不是,那是萬萬不可的,不能忍,也忍不了
魏無羨是藍忘機的心頭血朱砂痣,藍忘機是魏無羨唯一的星辰暖光
看著藍忘機攔著魏無羨離開,溫寧站了片刻,在江澄嘶吼的撿起隨便跑開後,也跟隨著他們的腳步離去
溫寧劃著船,魏無羨躺在藍忘機的懷中,還處在昏迷的狀態,最後停在了蓮塘的池中心,默默的放下手中的船槳,看著藍忘機,小心翼翼的開口‘藍二公子’
藍忘機的聲音異常深沉‘何事’
‘請你,暫時不要告訴魏公子,我把他刨丹的事捅出去了’溫寧懇求‘因為,他告誡過我,叫我絕不能說出去,雖說他遲早是要知道的,可我····’
‘你放心’藍忘機應聲
‘謝謝你當年在金麟台為我們說話,我一直記得,謝謝你’雖然是遲到了十六年,但是溫寧也終於可以親自道謝‘更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照顧阿苑’
聽到阿苑的名字,藍忘機慢慢的看向了對麵的溫寧
‘我還以為我們家的人,都死了,一個不留了,真的沒想到,阿苑竟然還活著,他跟我堂哥,二十多歲的時候長得真像’也更是感謝藍忘機對阿苑這麼多年來的養育與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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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溫氏挫骨揚灰,我去亂葬崗找魏嬰,發現了阿苑,他在洞裡躲太久了,發了高燒,病了一場’藍忘機向溫寧敘述著當時的情況
‘我知道他一定是生病了,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他一直說你的事,以前是說魏公子的事,反正從來沒有說過我的’
‘你沒有告訴他’藍忘機抬眼,卻是肯定的說到
‘你說他的身世嗎?他現在過得很好,知道太多其他的事,記起來一些太沉重的東西,反而會讓他沒有現在這麼好’溫寧知道他的家人還有一個孩子活著,那就很好了,沒有想過奢求太多,隻是希望阿苑過得好,彆無所求
可藍忘機卻開口‘遲早要知道?的’
‘是的,遲早要知道的’溫寧也明白‘就像魏公子和江宗主,移丹的事,江宗主遲早是要知道的,總不能真的瞞著江宗主一輩子吧!’
聽到溫寧再次提起金丹的事情,藍忘機緩緩看向魏無羨,喉嚨微動,注視良久,才開口‘痛苦嗎?’
‘什麼?’溫寧不解
‘刨丹,痛苦嗎?’藍忘機再次問道,視線沒有從魏無羨的臉上移開
‘如果我說不痛苦的話,藍公子你也不會相信吧!’溫寧斟酌的開口
‘我以為溫情會有辦法’藍忘機知道,溫情是最好的醫師,一定會有辦法
‘上山之前,我姐姐是做了很多麻醉類的藥物,想要減輕刨丹的痛苦,但是她後來發現,那些藥物根本就不管用,因為如果將金丹刨出,分離體內的時候,這個人如果是處在麻醉狀態的話,那麼金丹就會受到影響,難以保證會不會消散,什麼時候消散’溫寧一五一十的講出
聽到溫寧的話,藍忘機眼含痛苦‘所以’
‘所以。刨丹的人,要一直醒著才行,一定要清醒著,看到與靈脈相連的金丹,被剝離出身體外,感覺到洶湧的靈力,漸漸的平息,平靜,平庸,直到變成一潭死水,再也興不起任何波瀾’
‘一直醒著嗎’藍忘機聲音哽咽顫抖
‘兩夜一天,一直醒著’溫寧肯定的告知
藍忘機喉嚨顫動,嘴角緊緊抿著‘當時,你們有幾成把握’
‘五成左右’
麵對溫寧的回答,藍忘機不可置信的看向溫寧‘五成’
‘畢竟,從來沒有人,真的施過這種換丹術,不可能會有人願意,把自己的金丹刨給彆人的,因為如果這樣的話,相當於自己,就會變成一個永遠都登不上頂峰,不上不下的廢人了,所以,魏公子求姐姐的時候,我姐姐剛開始是不願意的,可是魏公子一直死纏爛打,說五成也好,一半一半呢!就算不成功,廢了丹,他也不愁沒有後路可走,可是江宗主這個人不行的,他太好強了,太在意這方麵的得失了,修為就是他的性命,如果江宗主隻能做一個不,上不下的普通人,那麼他這一輩子就完了’溫寧語氣緩慢的道出這些事情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想起了當初失蹤三個月,歸來後他們的不歡而散,悔不當初
魏無羨動了動身子,藍忘機神情一變,溫寧也動了動身子,看著魏無羨
看著魏無羨醒來,藍忘機小心的扶著他坐了起來,看了看身處何地,魏無羨連忙開口‘藍湛,我們怎麼出來的?’
‘打過一場’藍忘機隱下金丹的事情
聽到藍忘機的回答,魏無羨輕聲嘀咕‘我就知道,江澄沒那麼容易放過我的,這個混小子真是,真是不可理喻’魏無羨歎息,接著想到了什麼,看向藍忘機,藍忘機也緩緩的看向魏無羨
但魏無羨有些不敢直視藍忘機的眼睛‘藍湛,江澄說的那些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這小子從小就這副德行,一生氣說話就口不擇言,特彆難聽,什麼風度教養通通不管不顧,隻要能讓彆人不痛快,他什麼都說得出口’
聽到魏無羨的這些話,藍忘機深吸了一口氣,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這麼多年,他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害怕藍忘機生氣,魏無羨握住他的手‘所以啊!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雖然藍忘機沒有答話,但是從他的神情中,魏無羨知道,藍忘機是不會同江澄計較這些的
解決了這些,魏無羨才開口看了看身邊‘我們這是·····’
‘公子,我們劃到蓮花湖了’溫寧連忙回答到
‘我知道啊!我小時候經常和師姐到這裡來玩’魏無羨聲音充滿了溫柔,也懷念,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師姐江厭離的聲音,正在遞給他已經剝好了的蓮子
眼角微紅‘師姐’
‘魏公子,公子’聽到溫寧的聲音,魏無羨才回了神
聯想以前的畫麵消散,瞬間淚水奪出眼眶,順著麵頰流下
‘公子,你怎麼了?’
魏無羨搖了搖頭‘我餓了’
從池子中拔出幾顆蓮蓬,放到藍忘機身上一個,又拋給溫寧一個
嘴裡還慶幸著‘來得正是時節啊!’
藍忘機拿起身上的蓮蓬,看著魏無羨已經吃了起來,卻說了句‘魏嬰,這片蓮塘,可有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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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魏無羨想都沒想的否認
‘聽說這一帶的蓮塘都是有主的’聽到藍忘機的話,魏無羨停下了剝蓮子的動作,苦哈哈的笑了笑‘含光君你聽說的可真多,我都不知道呢!’
看著藍忘機隻是拿著手中的蓮蓬,沒有動作,魏無羨隻能放下手中的蓮蓬‘好好好,溫寧走吧!’
溫寧也嚇得連忙丟開手中的蓮蓬
魏無羨轉開了身子,把手搭在支起的膝蓋上,滿臉的不開心,寫在臉上
藍忘機似乎感覺到了,探出手在池中折了一個蓮蓬,聽到身後的聲音,魏無羨立刻轉過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藍忘機
藍忘機把手中剛剛折下的蓮蓬遞向魏無羨‘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