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你留一下。”黑田雄介等人齊步離開,陳陽也準備跟著走出去,卻不料被李淑賢叫住了。
“姨媽,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交待。”陳陽恭敬的問了一句。
“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李賢淑歎了口氣,居然開口道歉。
“沒,沒什麼。”陳陽趕緊擺手道:“這種情況下,我很難說自己沒有一點嫌疑。”
“畢竟知道唐翁有意與帝國合作的人沒有幾個,所有在場人員都有嫌疑。”
“我要是做過,自然無法用一兩句話交代清楚。”
“不過,我既然沒做過,也不需要急著為自己辯解,因為,我相信姨媽肯定會查清楚是誰泄的密。”
李賢淑點了點頭道:“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唐德這件事你抽時間跟著盯一下,領事館這些人辦事守規矩,不知道變通。”
“他們沒有你這種可以左右逢源,八麵玲瓏的手段。”
“你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出來。”
陳陽沉默半晌,歎了口氣道:“姨媽,我說句實話您彆不愛聽。”
“這個唐德恐怕是找不到了。”
李賢淑愣了一愣道:“為什麼這麼說?你都還沒找過,怎麼知道找不到?”
“姨媽,您是上位者,不知道底層人的做事風格。”陳陽沉聲道:“唐德這個人無非就是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是山城安排在唐翁身邊的臥底,負責監視他的一切。”
“第二種,就是他已經被山城收買,把唐翁用一個好價錢賣掉了。”
“而無論是哪種,這個時候找他都已經來不及了。”
“三天時間,夠一個人乾很多事情。”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山城的某個官僚衙門內喝茶。”
“當然,以我的經驗來判斷,最大的可能性,他已經被人滅口了。”
李賢淑驚訝道:“滅口,為什麼?”
陳陽笑道:“姨媽,您還沒看出來嗎?唐翁投靠帝國並沒有成為既定的事實。”
“山城那邊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唐翁已經跟帝國合作,唐德要是沒死,隨時有可能成為其他人攻擊民國政府的工具。”
“唐翁畢竟是一方大佬,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殺了,這不就是秦檜殺嶽飛那般,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
“所以,這個人要不是軍統的臥底,他現在一定,也必須得是一個死人。”
“隻有死人才能完全保守秘密。”
“也隻有他死了,這件事才能圓過去。”
“所以我才說,無論是哪種情況你都彆想找到他...”
李賢淑頓時沒話說,雖然她很想找到唐德,但潛意識裡,她也認為陳陽的判斷很正確。
李賢淑是做大事的人,對於底層人物的想法不是很了解。
在她認為,出賣人肯定是為了利益,如果連命都保不住,那他出賣人的是不是傻。
也不怕有命賺錢沒命花。
陳陽仿佛也看穿了李賢淑的想法,歎了口氣道:“姨媽,您的位置太高了,所以,你可能不大清楚,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我如果想要收買唐德,決不會蠢到隻用錢,您要知道,威逼利誘,威逼可是在利誘前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