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海、藏、龍!
四個虯勁有力的金漆大字走在上麵,有種格外凜冽的攝人鋒芒。
讓人初見的時候,眼珠忍不住縮動,好似被針刺了一下。
“好出彩的一顆獅頭!”
白啟眸光閃動,落在雄踞匾額的黑色獨角醒獅上。
彩繪描得生動傳神,可謂威風凜凜。
“這是一頭武獅。青鼻鐵角牙擦須,整個黑河縣最好的成色!”
梁老實開口解釋,醒獅分文武,門頭店鋪開張,就請文獅討彩頭。
唯有大宗族祭祖,或者慶賀天後誕,才會有成群武獅踩樁奪青,以此作為表演形式。
似是聽到動靜,戴著一頂貂皮帽的高大老者,快步走過前院:
“老梁頭,可有好些年沒見到你了,聽說你待在東市鋪子安心養身子。
如今再碰麵,精神頭竟比我還好。”
梁老實那張乾瘦麵皮,難得露出幾縷真心實意的熱絡笑意:
“難為老刀哥你還記著我,前些年跟自個兒較勁,窩在小屋裡頭當廢人,想著乾脆了此殘生,隻等合眼躺進棺材。
這幾天才轉過彎來,想著出來走動。”
貂皮帽老者臉色紅潤,呼吸有力,若非皺紋極深,全然不像五六十歲的耳順年紀。
“怎麼?你那病根除了?瞧你健步如飛的樣子,確實比以前好多了。”
梁老實揚手一指,神色柔和:
“全托阿七的福,這孩子時不時打條銀沙鯉,讓我這老頭子僵化的腿腳,也能下地走動。”
貂皮帽老者認真打量白啟兩眼,頷首打趣:
“肩闊腿長脊梁筆直,筋骨再長開些,肯定是習武的好苗子。
你的鷹翻十八勢不打算傳給兒子,轉而找個乖徒弟,跟我這兒炫耀來了?”
梁老實苦笑:
“老刀哥又不是不曉得,我拳腳粗淺,又師承魚欄,豈能貿然收徒。
今日走了斷刀門、神手門、天鷹武館,就想給阿七求個親傳名分,學到打殺養煉的真本事,可惜都沒什麼把握能成。”
貂皮帽老者眼睛一眯,再次看向站在門口的白啟,搖搖頭:
“你這為難我了,老梁頭。
拜師通文館,當學徒、弟子都行。
反正你心知肚明,我家少爺教東西像放羊,沒啥耐心細講,進來也不過是浪費銀錢。
至於親傳……少爺眼光高,這些年不少大戶家的好苗子想著學藝,來來往往好幾撥人。
最長久的一回,有個小夥子堅持五年,結果一無所得另投他家去了。
通文館的門檻不高,但登堂容易,入室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