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晚風帶著涼意吹過。
周堯凝視著跪在地上的劉絮柔,忍不住嗤笑道“感同身受的境遇,怎麼,作不出來了嗎?”
她最煩這種抄襲狗!
劉絮柔緊緊攥著手,挺著脊背道“奴婢知錯!”
周堯眯了眯眼,冷笑了一聲,劉絮柔實在愚蠢。
啪!
跟隨的梅梢直接扇了她一巴掌,怒斥道“對陛下不敬,禦前失儀,來人掌三十!”
周堯兀自歎了口氣,嗓音平淡“罷了,瞧她臉色通紅,請個太醫給她瞧一瞧。”
梅梢抬手在她額前摸了摸,燙手地鬆開,側身道“奴婢明白。”
一行人揚長而去,獨留劉絮柔跪在地上,她眼底帶著一抹怨毒。
憑什麼她帶著先進的思想,在這個時代卻淪為一個奴婢,而某些人出生就注定不平凡!
不甘心!
小枝子立在不遠處,不滿催促道“你這個宮女,怎的還磨磨蹭蹭的,陛下開恩,讓咱家領你去太醫院。”
若是讓一個宮女獨自去太醫院,那些太醫能給她悉心照料才怪。
劉絮柔起身撣了撣衣服,挺直腰板倨傲道“領我去。”
她雖然在後宮,好歹還是武安侯府的人。
小枝子皺著眉頭看了看她,懶得理她兀自走在前麵。
步輦到達乾清殿的時候,張潮已經等待許久。
周堯走進去,看著桌子上的幾本奏折,感覺給她當頭一棒。
她不動聲色地拿過折子看了一眼。
璿璣將軍上的奏折,鎮遠侯接連攻下兩州,以陽州為據,四處征兵,建安侯一行遭遇伏兵。
她眉頭緊蹙,見隻是彆有用心的人將山炸斷,落石阻隔軍隊前行,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來人,傳張潮!”
她將折子合上,若有所思地閉目養神起來。
張潮小心走進來“臣參見陛下。”
周堯閉著眼睛,聲音平淡“何事。”
張潮低垂著頭,微微抬眸,見陛下閉著眼睛,心裡忍不住一顫“陛下,有他國將士暗潛入我大晟,為了阻礙建安侯平叛鎮遠侯。”
周堯倏然睜開眼,神色不怒自威道“他們好大的膽。”
怕是為了阻礙建安侯,將多年的密樁也啟動了。
張潮跪著一動不敢動,低垂著頭“建安侯已經疏通官道……”
周堯端坐著,眼底閃過濃烈的殺意“手敢伸這麼長,那朕就給他們鬆一鬆骨頭。”
她將奏折丟在他麵前,聲音卻是一貫的平淡“京都三國暗樁,殺。”
張潮聞言身體一顫,小心翼翼地將奏折奉上桌“是。”
三國暗衛怕是有數百之眾,眼線遍布京都,此番連根拔起,定然會引起一定的慌亂。
他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陛下,安側君身邊的宮女出手了。”
周堯嗯了一聲,拿過一旁的奏折緩緩展開“做了什麼?”
張潮沉默了一瞬,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惶恐,從衣袖裡拿出一瓶藥放在桌上“雲國那位已降宮女傳來消息,周國的宮女,聯係外麵的暗衛拿藥,意圖謀害皇嗣。”
當初陛下讓他對兩國宮女進行雙方“友好交流”。
最後雲國的宮女願意當臥底,監視安側君和周國宮女的一舉一動。
周堯正欲拿筆的手一頓,一貫平淡的臉上也出現怒氣。
殿內異常安靜,張潮鬢角的冷汗悄然滑落,聲音澀然道“此藥乃是蠱蟲,會吸食人的精血,即使把脈都不易察覺,體內胎兒也會胎死腹中。”
她聞言不禁冷笑了一聲“倒是看得起朕,皇宮夜色宜人,月黑風高夜,腳下踩空是常有的事。”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