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肆意地撒在大地之上,周堯坐在桌前批閱著奏折,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公雞打鳴。
良久,她擱下筆,抬眸對上一雙好看的眸子,正是好奇看著她的及己。
從她開始處理奏折,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他愣是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周堯端起一旁的冷茶抿了一口,睨了他一眼問道:“會寫字嗎?”
及己遲疑地昂起頭,隨後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會。”
自他記事以來,娘親就在穀底教他認字讀書,這些年他怕忘記娘親教的東西,日日都有用棍子在水裡寫。
周堯見他會寫字,衝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從一旁拿起一張白紙,感興趣道:“讓我看一看你的字。”
當真是個好孩子,那種環境還能記得寫字呢。
及己倒也不客氣,與她坐在一條長板凳上,拿過筆想了想,寫下自己的名字。
周堯瞧著紙張上的字跡,側頭打趣道:“辭禮,你看,及己的字居然還不錯,蒼勁有力,假以時日能比肩你。”
方辭禮坐在一旁看著書,抬眸望去,唇角上揚起來:“確實是好字,臣侍倒是更加好奇及己的母親是什麼人。”
及己能寫出這麼好的字,定然是臨摹他母親的字跡。
周堯笑了笑,她倒是不急切這些,及己剛從穀底上來,整個人都還在適應新環境,總有一天會探知清楚當年發生的事。
再加上今早發生的事,更加堅定將這個人帶在身邊,不過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反而還能讓自己多一份安全保障,何樂而不為?
若是落在彆人手裡,她更加不放心。
玄一領著玄二從外麵探查回來,走到她旁邊,聲音略沉道:“昨日傍晚,村裡有個婦人來找趙半福的媳婦借雞蛋,聽聞是家裡來了貴客,方才我們尋到那戶人家。隻是那婦人昨晚跌在井裡淹死,今早才被鄰居發現。而她的丈夫原本在山上打獵,聽彆人說才知道自己媳婦已經淹死。”
他頓了一下,從衣服裡摸出一方手帕,打開放在桌子上掀開,裡麵露出兩塊金燦燦的金條。
周堯皺了皺眉,拿起金條看了看,摩挲著道:“看來是特意的投毒。”
她垂眸看著手裡的金條緩緩說:“能悄無聲息地越過周邊的潤葉衛……”
金條被她隨意的丟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玄一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接話說:“應當是他國暗衛,熟悉潤葉衛的習慣找到了漏洞,此人甚至武功高強。”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那人知道您身邊定然高手如雲,所以並不敢輕易地靠近,故而買凶殺人。”
周堯淡漠地瞥了一眼金條,冷笑一聲:“這雲國倒是有點意思,看來幕後之人如此不歡迎朕。”
玄一眉心微蹙,拿起金條,用拇指摸了摸上麵的刻紋,是雲國獨有的暗紋,細細思索道:“您的意思是有人栽贓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