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是個很有人間煙火氣的地方，繚繞的蒸汽裡彌漫著濃濃的嗆香。
正值飯點的時間，店裡已經滿座，有拖家帶口一起來的也有年輕的情侶，外麵甚至還排著隊在等號。不過像他們這種一對情侶帶一個電燈泡的組合屬實罕見。
三個人坐在靠裡側的一個卡座裡，路明非當然是和柳淼淼坐在同一邊，火鍋升騰的霧氣後麵是諾諾那張無所謂的漂亮小臉。
因為披肩長發不方便吃火鍋的原因，諾諾特地在腦後紮了個高馬尾，這種扮相倒是少見，路明非也隻見過一次，就是在“自由一日”的時候，當時穿著作戰服的諾諾為了方便潛入，也把長發束成了馬尾。
“我先吃啦，你們隨意。”諾諾誰也沒有看，拿著筷子在火鍋裡涮一塊毛肚，七上八下。好像她才是那個請客的主人似的。
柳淼淼倒是很開心諾諾的自來熟，點點頭笑著說道：“嗯嗯，沒事的。”
說完，她也夾起一塊毛肚，學著諾諾的樣子在火鍋裡七上八下涮熟，然後自然而然地放進了路明非的碗裡。
諾諾忽然抬頭，隔著火鍋的熱氣麵無表情地掃了路明非一眼。
“……”
感受到對麵掃過了的視線，路明非輕輕咳了一下，然後側過頭對柳淼淼說道：“淼淼你吃自己的吧，不用夾給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吃什麼自己會涮的。”
柳淼淼眨了眨眼：“我們之間不是一直都這樣的麼？還是說有彆人在你害羞啦？沒關係啦，都是朋友……”
這句話落地的一瞬間，諾諾針一般的視線又隔著霧氣掃了過來。
路明非倒不至於被現在諾諾的視線盯得如坐針氈什麼的……因為說實話，眼前這個諾諾對路明非不太有壓製力。
拋卻路明非現在的心理年紀要比諾諾大的緣故之外，還有一層原因是，她雖然是諾諾，但不是師姐。她沒有那個把路明非從小醜表白局裡救出來的經曆。
有沒有這層經曆，對於路明非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就像是不同時間線的彼得帕克，上一條時間線的蜘蛛俠不會愛上這一條時間線的格溫，反之亦然。
現在的諾諾隻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她有著和師姐一模一樣的外貌和內在，但是不是當初把他拯救出來的那道光。何況路明非現在已經不需要光了，他自己就是最耀眼的那道光。
但是諾諾畢竟也是諾諾，被她的目光掃來掃去，總歸是有些不自然。
“淼淼。”
諾諾忽然叫柳淼淼。她正在和盤子裡的一顆牛肉丸作鬥爭，一直夾不起來，“說起來，你還沒跟我講你跟路明非的戀愛故事呢？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啊？是初戀麼？”
戀愛一直是女生之間經久不衰的話題。特彆是對於熱戀期的女孩子來說，談起和男朋友之間的事情，一方麵又會紅著臉害羞，可另外一方麵又會十分願意把自己心裡的這種幸福炫耀給彆人看。
路明非知道以前諾諾和蘇茜私底下沒事的時候也會聊八卦，諾諾八卦蘇茜和楚子航，蘇茜八卦凱撒和諾諾和路明非。
路明非能加進討論裡屬實是憑借他自己的實力了，因為他是學院絕無僅有的S級，還是唯一一個兩次參加了屠龍任務的學生。
甚至於在後來諾諾凱撒訂婚之後，守夜人論壇裡還有3.47％的人押注路明非最後能和諾諾走在一起。因為一個叫炎之龍斬者的神秘賬號爆料說楚子航放話在兩人婚禮當天會幫打爆兩人婚車的車軸。
隻不過諾諾顯然並不是為了八卦才問的柳淼淼這個問題，路明非看諾諾的眼神就知道了，眨的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