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安夜,平常都呆在學校裡,難得他們有機會能夠躲避熟人的視線一起出門約會。他出來的時候找的借口是要上個廁所,現在過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所以能放過我了麼?”蘇恩曦撲閃撲閃地眨著眼睛,問道。
路明非慢悠悠地歎了口氣:“叫你的人都撤走,彆再讓我中什麼莫名其妙的獎了。”
搞得他約個會,都像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操縱著他似的。讓他有一種提線木偶般的不自在感。
“好說好說。”蘇恩曦頓時眉開眼笑,接著向路明非攤開纖細漂亮的小手,“不過你得先把我的耳麥還給我,不然我沒辦法通知我手底下的人。”
路明非把耳麥放到蘇恩曦的掌心裡。蘇恩曦從容地撩開發絲帶上耳麥,打開麥克風有條不紊的下達起指令。
紮著馬尾辮的她顯得十分乾練,悠然而森嚴的表情讓路明非忽然在這張臉上看到了記憶裡那個高天原女老板的的影子。
也不知道看起來比路明非大不了多少的她,是怎麼錘煉出了這副女王般的範式。
所有的指令都下達完畢,蘇恩曦轉過頭看向路明非,臉上又恢複了脫線少女的表情:“好了,我已經叫我的人撤了。現在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而在見到路明非守信地解除了壁咚的姿勢之後,蘇恩曦才如獲大釋般地鬆了一口氣。
“希望我下午不會再中獎了。”路明非說。
“喂喂喂,我真的已經把我的人都撤走了。要是你等會兒真運氣爆棚中了什麼大獎,也不能賴在我頭上。”蘇恩曦未雨綢繆的為自己辯解。
兩人邊逗悶子邊沿著樓道走回商場內部。蘇恩曦知道這時候當然不能去停車場,要是讓路明非跟蹤到導播車上,那她就完蛋了。
她要等路明非回餐廳之後,再找機會回到導播車上聯係麻衣,告訴麻衣自己暴露了的事情,讓她那邊的行動小心一點。
不過蘇恩曦並不知道,她之前在凝視深淵……在聯係酒德麻衣的時候,酒德麻衣其實也一直在聯係她。
……
“薯片薯片,這裡是鷺鷥。收到請回答,重複一遍,收到請回答。”
酒德麻衣把耳麥撥到她們聯係用的通信頻道,進行著不知道第幾次呼叫了,但是耳麥那邊依舊是沉寂一片,隻有電流的滋啦滋啦聲在作響。
也不知道是隔得太遠還是商場裡信號太差,她和蘇恩曦已經失聯半個多小時了。路明非她也追丟了。她從來不管後勤的事情,能調度的人自然沒有蘇恩曦那麼多,手底下的眼線也沒有看到路明非的身影。
因此她才想聯係蘇恩曦,薯片肯定知道路明非的位置。
可惡,要是不知道路明非在哪兒的話,她的那些計劃不是白安排了麼?
不過就在這時,耳麥響起“砰”的一聲,像是播放中學英語聽力,打開廣播時的那一聲悶響。酒德麻衣還以為是薯片那妞終於回複自己了……但是耳麥裡響起的卻是自己從電視台雇的演播組的聲音。
“導演,我們好像看到路明非了。”一個男聲說道。
“看到路明非了?”酒德麻衣立刻問道:“在哪兒?”
“就在商場一樓的大廳裡,我們辦活動的展廳這邊。”男聲說道,“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隻不過路明非身邊好像隻有一個女生,沒看見第二個女孩子。”
酒德麻衣聞言一愣。隻有一個女生?怎麼可能。她可是親眼看見了路明非是帶著柳淼淼和蘇曉檣一起出的門。路明非也不可能甩下其中一個女生跟另一個偷跑……
“你確定是路明非麼?”酒德麻衣將信將疑地問。
“確定。”耳麥那邊的副導演一邊遠遠地瞧著路明非,一邊說道:“跟導演您之前給我們看過的照片一模一樣,長得又帥又衰的……”
長得又帥又衰的,那應該就是路明非沒有錯了。可為什麼他身邊隻有一個女生呢?莫非另一個有什麼事……比如上廁所之類的,臨時離開了?
酒德麻衣猶疑了一下,問道:“描述一下身邊那個女孩子的長相,她是紮著馬尾的,還是沒有紮著馬尾?”
酒德麻衣記得柳淼淼今天出門的時候是紮著馬尾辮的,而蘇曉檣則是把頭發披散在身後。她想確認一下,路明非身邊的究竟是柳淼淼還是蘇曉檣。
副導演回複道:“紮著馬尾,然後長得溫柔和氣,和路明非還有說有笑的。”
紮著馬尾辮,還和路明非有說有笑的?那應該就是柳淼淼了。
酒德麻衣想了想,下達指令:“既然如此,那就按計劃行事,先把路明非引到活動的舞台那裡,再讓群演推著他和那個女孩上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