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曦一直是個嘴上功夫很厲害的女人,她很擅長談判和辯論,連毒舌的酒德麻衣在蘇恩曦麵前也沒有討過多少好處。
這得益於她這麼多年在華爾街的浸淫,通過與各路金融巨擘揮斥方遒,才鍛煉出了她這幅舌燦蓮花的口才。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蘇恩曦是個嘴強王者。
在蘇恩曦的嘴裡,她是個早就看儘了長安花的主。她能夠對著一群跳鋼管舞的牛郎,麵不改色地跟酒德麻衣評價哪個牛郎胸肌更大;也能在名利場上不動聲色地婉轉回絕各路貴公子的邀請,卻又能讓他們如沐春風。
但是說白了,她也就是個嘴強王者而已。嘴強王者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隻會玩嘴,除此之外,論具體實踐的經驗,她比談過幾十個男朋友但是手都沒牽過一個的酒德麻衣還不如。
而今天她比較倒黴。她遇上了個不太愛玩嘴,但是行動能力卻一絕的貨。她都還沒來得及撒腿跑路,路明非就已經半蹲下身,手摟著她的腿彎,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蘇恩曦也忘了是哪個女作家說過:“在男生的懷抱裡最適合做的事情就是胡思亂想。”不過想想,能寫出這種話的大概也就是個什麼三流的青春傷痛文學作家吧。不忙的時候她就會看一些韓劇和言情來虛度無聊的時間。
好吧,她其實不想胡思亂想的,但是她感覺現在的自己除了胡思亂想以外,也沒彆的事情可以做了。
她木已成舟地配合著摟著路明非的脖子,回想跟酒德麻衣共事這麼多年,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挺倒黴的。無論是麻衣還是三無,她們都是那種為了完成任務而不計後果的人,最後總要自己來替她們擦屁股。
她無端地生發著聯想,思來想去之後,覺得自己現在之所以會這麼窘迫的,都是麻衣的錯。等到這一攬子事情過去之後,她一定要找個機會討回這筆債。
動感的BGM在炸麥的音響裡響起,纖細的女孩輕巧地落在他的懷裡。時至今日路明非當然不再會為和女生的一點肌膚之親而怦然心動,何況現在又是冬天,蘇恩曦也沒有少穿衣服。但是蘇恩曦的輕盈卻超乎了她的想象。
或許是在他的刻板印象裡,蘇恩曦這種疑似成女就應該比少女更加成熟穩重,這種成熟穩重不但體現在性格上還應該體現在身形上。
但是女孩藏在大衣長褲下的曼妙肢體曲線,卻在通過手掌和身體的接觸,告訴路明非這個女孩的骨肉是多麼的勻停。漂亮輕盈地不可思議。潔白瑩潤的肌膚色澤像是尚未開采的玉石。
“看什麼看?沒抱過我這麼漂亮的女人麼?”蘇恩曦察覺到了路明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憑借自己在商戰場上鍛煉出來的心理素質擠出了一張撲克臉,嘴上依舊不饒人。
隻能果然成女還是和少女不一樣。路明非第一次抱柳淼淼或者小天女時,兩個女孩都在他懷裡安分的不行,恨不得把臉埋在他胸口不讓人看。而蘇恩曦還有回懟的餘力。
雖然她並不知道,此時她兩腮邊沉下的胭脂紅,讓她的回懟顯得毫無說服力就是了。
不過雖然她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心臟在胸口撲通亂跳她卻是能感覺得一清二楚的,也知道自己現在狀態有多奇怪。
“還沒結束麼?”蘇恩曦縮著腦袋問道,用自下而上的視線仰視著路明非的臉,勾著路明非脖子的手臂在緊張的發抖。
“還有兩對沒有放下來。”路明非回答。
“哦。”蘇恩曦點頭嘟囔了一聲。
其實兩個人都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那就是他們其實沒有必要非贏下這場挑戰不可,完全隻要逢場作戲地摟抱一下,然後立刻就放下來裝作第一個挑戰失敗的人就好了。
隻是這兩個思維敏捷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或許是因為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這場遊戲的挑戰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