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現在膽肥了，敢看了？”
陳老五邊開車邊說“現在接觸的人多了，就膽大點了。以前不自信啊。”
我說“男人的膽是靠錢來壯的，你現在應該很自信了吧。”
陳老五說“對其他女孩子，我是自信的。對你，我就自信不起來。還是自卑呢。”
“怎麼會有這感覺呢？”我好奇地問，“我挺普通的呀。”
陳老五說“你看上去你比那些人要有趣，她們真的好無聊！一說到某人有錢，馬上兩眼放光，恨不得撲上來，一說到某人沒路數，就馬上鄙視，連手都不想跟人家握，虛偽到不敢接觸。”
我說“這不很正常嗎，哪朝哪代哪個酒桌上，不是杯杯先敬有錢人？”
“但是我覺得你是個挺有思想的人。感覺你的目光清澈，不帶銅臭。”陳老五說。
陳老五說這話，我是愛聽的。他說這話，讓再喜歡銅臭的女孩聽了，也要裝出清高來，婊子還想立牌坊呢，何況現在是人家幫自己立。
但是現在我偏偏說我喜歡勢利，我說“哪裡，我很喜歡錢的，比起香水，我更喜歡聞銅臭的味道。知道我為什麼願意接受同學們調侃我們倆嗎？因為你有錢呀，有錢人喜歡我，總好過窮小子喜歡我吧。沒有多多的愛，有多多的錢也不錯。”我專門表露得很露骨、很現實、很勢利，讓他覺得我一點也不裝。
我不想給陳老五什麼好的印象，我要打掉他對我的美好幻想。我儘量把自己說得很不堪。
陳老五聽了，搖搖頭說“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我家是有那麼點家底，但是這點家底根本不足以讓你看上，我們家過的生活，未必是你想過的。這一點，我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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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五這話，一下子擊中了我內心的要害。感覺他真的比文初武更懂我。他還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我問道“那你把我誇得這麼好，我想問你，你到底看上我什麼？”
陳老五說“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這不是廢話嗎？假話我聽來乾嘛。”我說。
陳老五說“我看中的是你的基因。”
“基因？”我詫異道。看中一個人，看到基因這個層麵上的，就連張抱石，也沒考慮到這層。陳老五怎麼會看中我的基因呢。
我又問“我基因很好嗎？”
陳老五說“你不覺得你基因很好嗎？你家幾代人都是有文化的人，又都高壽，書香門第，氣質高雅，幾代人性格上都沒有明顯缺陷。不像我家，幾代人都可以歸入文盲的行列，沒文化這點，遺傳得不用做dna都能鑒定出是我們這家族的人，雖然有幾個小錢，但沒社會地位。”
我說“你錯了，有錢才是老大，有錢人甚至可以決定是否發生戰爭和阻止戰爭。”
陳老五說“好的基因，才是家族永續健康發展的基礎，你看江浙一帶的錢氏家族，人家的基因，那是杠杠的。所以人家才代有人才，才能成為名門望族，才能長保富貴。”
我笑道“哈哈，原來你說喜歡我，是喜歡我的基因啊。不是喜歡我這人。”
陳老五說“你這人我當然也喜歡啊，我是把愛和喜歡直接說到最根本上了，就是喜歡你的基因，想跟你來個基因重組，生出好基因的下一代。”
聽了陳老五這話，我臉紅了起來。這個陳老五啊，雖然隻有初中文化，但是這些年接觸的人層次不一樣，看問題做決策都不一樣了，連對女孩表白，都跟張抱石和文初武不同。感覺他考慮的是更長遠的問題。真的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藕連天下的景點，距離縣城不遠，到景點後，我看到有不少賣水果的和賣甜玉米等小吃的攤位。此時的景點裡遊人如織。
我想到我們中午飯都沒吃，便說“我去買點水果。”
陳老五說“不用了，我車後箱有水果和小吃，我去拿。”
我就在車邊等他去車後箱拿水果和小吃，我邊等邊看景點裡那些休閒的遊客，他們三三兩兩，或拍照，或打鬨，或賞景，人人臉上都露出歡樂的神情。
突然，我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樣子挺像宮琴，她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在沿著荷塘邊的棧道散步賞花。我真希望那身影不是宮琴，但我再仔細一看，還真的就是宮琴。我的心收緊了一下，我有點害怕被她撞見。
也許宮琴不認識陳老五，但她認識我呀，她看到我跟一個男人一起出來玩，她肯定會向文初武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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