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我從床上坐起來,拉開窗簾的一個角,看到街對麵的那戶人家的陽台上的迎春花開出了一抹金黃,前幾天還是綠油油的一片春意,沒想到這花要開起來,也像鞭炮被點著了一樣。
時間過得真快,早春的油菜花已開敗,在油菜地裡結了籽,讓人看了就覺得春天已經過去了,這會兒看到對麵人家陽台的迎春花盛開,讓我一陣心喜,最美人間四月天啊!
春寒漸漸接近尾聲了,人生活在這樣的節氣裡,就是心曠神怡。如果沒有姓文那廝,我和冰冰和譚老師的生活都是過得平靜而美好的。原本以為,刻錄了光碟,讓羅依“人贓俱獲”地坐實文初武的出軌和花心,然後加以管束勒住這匹烈馬,沒想到,人家依舊一副擺爛的姿態,任其到處拈花惹草,處處留情。
對於我來說,還好辦點,起碼溫久能像一尊金剛一樣當起我的護法,而柔弱的冰冰呢?那就難了。老是拿著一把剪刀放在包裡不是辦法的,對於一個當過輔警的男人來說,女人拿把剪刀是威脅和傷害不到他的。人家多少學過幾下搏擊擒拿的招術,眼疾手快的話,一把抓住冰冰的手腕再一折,冰冰就會手痛刀落。
治標治本的辦法,就是找個男朋友,沒有男朋友這張盾牌,根本就阻斷不了姓文的糾纏。
我早上出門走到路口,沒見到文初武的車,坐公交車回到學校後,冰冰已經下教室去了。
課間時分,冰冰回到辦公室,見辦公室裡還有其他老師在,冰冰朝我擠了下眼睛,然後走出辦公室外的走廊,我會意地走出去。
冰冰小聲地對我說:“姓文的今天沒動靜吧?”
我搖搖頭。
冰冰說:“我昨晚想了一晚,淩晨才睡著,又不敢打電話或發短信給你,怕打擾你。我決定不等了,今天中午就放出信號,在吃午飯時就誠懇地請周老師她們幫物色男朋友,條件要求不高,大我五歲以內,農村的也行,但家裡條件不能太窮,有新房,男人有上進心,對我好,學曆嘛,起碼初中以上吧。”
我問:“你是真的假的?你感覺是低配了嗎?”
“有什麼低配?以前的知青,不也嫁插隊的地方的男青年嗎?兩個人有感情就好,總比被姓文的像鬼一樣糾纏舒心得多。”冰冰說。
我有點惋惜地問:“能不能找個體製內的,有正式工作的?”
冰冰說:“我們這個小地方,每年進體製內的那麼少,現在多少男的大學畢業生,還是實習階段,就談有女朋友了,我想找,談何容易?你也是等過的,你不也覺得很難等嗎?”
我聽了不好再說什麼,可能在冰冰看來,我等到像溫久這樣的,也不見得就很搶眼上鏡,在她心裡看來,我看上的,她未必看得上呢?或者,在冰冰看來,嫁個像溫久這樣的,還不如嫁個年齡相差不大的,自己喜歡的農村男帥哥。
我說:“你這樣考慮,也有你的道理。你不想過反擊嗎?”
冰冰歎了口氣說:“我也想過了,我們這情況,哦,不!是我這情況,跟我一個表姐太相同了。她的情況也是讓人很崩潰的。”
“怎麼說呢?”我好奇地問。
冰冰說:“我一個表姐,去打工認識一個男人,那男人好吃懶做的,平時幫老板去催賬,催到賬後就拿提成,可能當年這碗飯好吃吧,他穿得好吃得好玩得好,讓我表姐覺得他過得挺不錯的,就跟他談戀愛,後來就結婚了。可是結婚後,催賬的生意就不好做了,他就跟著表姐打工,可是因為心不定,吃不了苦,於是就辭工了,後來就東遊西蕩的過日子,遊手好閒,入不敷出,沒錢了就去借貸。表姐跟他看不到希望,就回南寧的地下商場做服裝生意了。原本兩人要是夫妻同心,生意也還是能做得下去的,可男人不爭氣,一天想著掙大錢,不願做這類小生意,收了錢就去吃喝玩樂,表姐無數次提出跟他離婚,可是男人不同意,還打表姐。”
我問:“不可以起訴離婚嗎?不願離,可以由法院判離婚的呀。”
冰冰說:“表姐提議無數次離婚了,沒有用。要男人自願放過表姐才行,除非他主動提出來,要是表姐提出來,他會來表姐的攤位鬨,畢竟表姐在那裡做著生意。”
我說:“攤上這樣的人渣,太難了。”
冰冰說:“我的情況也跟我表姐差不多了。要麼姓文的放過我,不再糾纏,要麼我找到男朋友,讓他死了心。要不然,他三天兩頭來學校門口堵著我,哪怕是公安和教育部門也拿他沒辦法,因為人家沒有很過激的行為,人家可以解釋自己在談戀愛在追女朋友,哪個部門能奈他何呢?他就這樣惡心你,讓你食睡不香,蝸牛爬在腳背上,雖然不咬人,但是惡心人啊。”
我拍拍冰冰的肩膀說:“我明白了,理解你了。反正我們也該談婚論嫁了,即使不是真的要嫁農村男人,也要掛羊頭賣狗肉先了,幌子必須撐出來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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