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支書搭著鐘祥,在剛才遇到獵人的地方沒有停車,他倆走在前麵去了。
覃主任搭著李陽,車子爬上那道長坡後,進入一個山埡,那山埡是人工開鑿而成的。車子過了山埡後,裡麵的路就平緩很多了,景致也比山埡外麵更為優美,茂林修竹,流水的潺潺聲從山澗中傳來,空氣也比山埡外麵更清新,人呼吸起來,那種舒服,真是難以形容。
覃主任說:“這裡的海拔,跟通平縣後麵的西嶺山一樣高了呢。”
李陽說:“怪不得空氣這麼好。”
覃主任說:“這裡全部都是竹木,空氣當然好啊。”
“快到了嗎?”李陽問。
覃主任說:“快了,轉個彎再走一段就到了。”
車子往前行駛一段路,然後右拐進一條更窄的路繼續往高處走,路右邊的山崖很是逼迫,感覺能壓迫到人的肩膀,過了那一小段路,就經過一片毛竹林,然後又繼續往山上走。
這時,往正前方看,已經看到山腳下有幾戶人家了。覃主任說:“就是那裡了。”
鄧支書見覃主任開車慢,他們也放慢了速度,車子開到兩條山脈交牙處,他停了下來。覃主任和李陽趕上來後,也停好了車子。
鐘祥對李陽說:“這地方確實不錯。左右手抱得很有情。”
鄧支書說:“你看村子的來龍蜿蜒起伏而來,挺生動的。”
鐘祥問:“你們也信風水嗎?”
覃主任說:“在農村,多多少少是要信點的。從小到大聽得多了。”
鄧支書說:“沒住好到地方就沒辦法,有機會住到好地方,誰不想?環境還是很重要的。走吧,我們的車子就放這裡,往村裡走。”
鳳凰窩被叫為窩,是從對麵的山上看過來,像個窩,從四周的山脈環抱形勢,看起來這裡也像個窩,這是從大的形勢看像個窩。
其實走進村裡一看,這個村子也還是建立在層層疊疊的梯田之上,全村就十二三戶人家,分彆點綴在各個山咀上。
李陽他們四人繼續邊欣賞風景邊聊天,邊沿著小溪往村裡走,也不明確去哪個家裡。因為剛吃飽飯,進不進村民家裡顯得不重要了,純粹就為了驗證一下是人傑了才地靈,還是地靈了才出人傑。
他們正走在進村的上坡路,前麵不遠處就看到路邊有一塊田裡有兩女一男在勞作。男人是個高個子,在寧靜的村子裡勞作,突然聽到有人聲,他站直了身子,看向李陽他們。
估計他和一起乾活的兩個女人說了句什麼,那兩個女人也站起來看向了李陽他們。
等他們三人看清走在前麵的是鄧支書和覃主任後,有個女人就興奮地喊了起來:“哎呦喂,是支書主任你們啊!”
鄧支書忙舉起手朝他們打招呼,然後轉頭小聲地對李陽他們說:“沒想到何丹她們今天也回來。”
覃主任說:“她們姐弟經常周末回來乾農活的。”
鄧支書對那女人說:“院長,你看看,還有兩個老朋友,你們認識嗎?”
李陽是認識何丹的,因為在組織部裡工作多年,去過幾次人民醫院考核乾部,對何丹是肯定有印象的。
何丹高興地笑道:“怎麼不認識,我們鐘書記和李副部長嘛,李副部長夠親民啊,剛上任沒多久就來到我們這麼山的地方關心我們。鐘書記我們是老夥計了,在富足鎮時就認識了。進屋進屋。”她說完,示意一起乾活的那個男人和女人一起回家陪客人。
“有朋自遠方來啊!開心。”何丹拿起農具,到路邊小溪洗了手,就引領李陽他們四人去她家裡去了。
李陽心想,何丹不愧是當領導的,對縣裡的人事變動還是比較敏感啊,李陽還沒晉升多久,她也知道了,而且對李陽的職務是一叫一個準。這個女人,不簡單。
何丹走在前麵,她跟鐘祥是老相識了。鐘祥就陪著她並列走在前麵,李陽、鄧支書和覃主任就走在後麵。鐘祥對這個村子好奇,何丹就儘地主之宜,滔滔不絕地向鐘祥介紹這個鳳凰窩裡的一些景點和好玩的地方以及風土人情。
何丹家不遠,拐個彎走一百多米就到了。她家是瓦房,房子是衝牆屋,有個小天井,是整個鳳凰窩裡唯一一座勉強稱得上四合院的房子,其他人的,大部分都是水泥樓房,跟山外人家的房子沒什麼區彆。
何丹家雖然不是高門大院,但是是一座小而精的四合院,房子後麵是一座山,剛好現出個正麵照過來。從風水學上說也算是開帳露出真麵了。下首處,剛好有山體伸出來,擋住去水,站在她家的院門口看整個鳳凰窩的來水,都收歸她家的下首處。
何丹帶著李陽他們進了她家後,剛才和她一起乾活的一女一男也回到了,他們開始在廚房忙活,女的從土灶上掛著的一排煙熏肉裡割下一塊就開始切肉,男的則往灶裡添柴打油茶。
而她家那灶裡的火是一直不滅的。李陽想,可能是山裡的木柴多吧,所以山裡人的灶是24小時都有火星,想生火了,用嘴一吹,那火子就生出火苗。這種24小時不滅火的做法,在山外是很奢侈的。那得燒多少柴啊。
何丹不管這些,她帶著李陽他們進了堂屋的餐桌上坐下,給大家倒出了油茶,擺上了茶送小吃,陪著李陽他們聊起了天。
鐘祥和鄧支書都勸阻說不用煮什麼東西了,喝碗油茶就好,在三會下麵剛剛吃飽飯才上來的。
可是何丹不肯啊,她說:“李副部長和鐘書記遠道而來,又是第一次到,不可能不喝一杯酒的。”她口才了得,人又熱情,李陽等人隻好客隨主便。“由我弟和我妹他們煮就行了,我們喝碗油茶,到門口看看。”
鐘祥問:“那兩個是你妹和你弟?”
何丹說:“是啊,我妹何豔,我弟呂觀。”鐘祥聽了哦地應了一聲。何丹似乎看出了鐘祥眼裡有點疑惑,又解釋道,“我弟跟我爸姓,我和幾個姐妹跟我媽姓。”
鐘祥聽了說:“哦,明白了,你們草花鎮、義安鄉和三花鄉這邊有這習慣的。”
他們分彆喝了兩碗油茶後,何丹就引領大家走出門口,她開始用手指著鳳凰窩的各個不同形狀的山體講解起來,說對麵的山是大象,說那個山體是田螺,那個山體像老虎,那個石頭像青蛙,聽她這麼一介紹,這個小小的鳳凰窩裡,真的就是藏龍臥虎了。
鐘祥和李陽不禁感慨:“這裡真是人傑地靈啊。難怪出這麼多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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