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早晨,睡足了十個小時的陳奇終於舍得睜眼,抻胳膊抻腿,渾身筋骨通透,身心愉悅。就這睡眠質量,讓上輩子的自己能羨慕死,上輩子不吃藥根本睡不著。
在外一個多月,他回到了忠誠的302。
房間已是他專屬,這一堆書那一堆書,這一把黃花梨椅子,那一把紅木的圓凳——於秀麗那邊已經放不下了。梁曉聲、葛尤等人時常來做客,完全不知道屁股底下就是幾百年前的古董,葛尤還使勁嘎吱,差點讓陳奇揍一頓。
一瞧時間,都九點鐘了,連忙洗漱穿衣,蹬蹬蹬下樓。
龔雪拿著個飯盒,早就在樓下等著呢,沒半點生氣,笑道:“我一猜你就是睡過頭了,給你打了幾個包子,白菜油渣餡的。”
“你沒多睡會兒?我都累死了。”
8月仍然很熱,這一片是老百姓常來的遊玩地,群眾很多。
“謝謝大爺,我回來取!”
“不,你應該找個保鏢,我看戈春燕就挺合適的,她那八卦掌能拆祠堂。”
“怎麼不行,這是觀眾投票的。你拿了獎,我臉上也有光彩啊……”
“跟領導反映,讓廠裡派個人專門給你看信。”
她咬了下嘴唇,鼓起人的勇氣和教養,道:“好了好了,請聽我說!首先非常感謝你們的支持,我深感榮幸,《廬山戀》是全體人員的功勞,我隻是做了點微小的貢獻。
“你又哄我,我哪裡能拿百花獎?”
陳奇三兩口把包子吞下肚,算吃了早飯,騎上那輛破自行車,龔雪輕巧的坐上後座,徑直出了大院。到門口的時候,傳達室大爺喊了一嗓子:
京城給人的刻板印象,總是一座巨城,其實海子和山特彆多,什刹海南邊連著北海,北海南邊連著中南海——陳奇早晚要進去逛逛。
陳奇騎了挺遠的距離,到了什刹海南岸的樂春坊六號,小胡同特彆幽靜,他打開門鎖,推開那扇斑駁的朱漆木門,二人進了院。
龔雪不想聽,陳奇卻蠻認真的,這幫演員一部分殺青了,一部分去《少林寺》劇組了。他們都有單位,隻有計春華是盲流,等他拍完戲把他弄過來,收在身邊既是小弟又是保鏢,長的都嚇人。
“我爸托關係找唄,不行我求老廠長幫幫忙。蓋好了也是兩進的格局,但肯定比原來好看,將來我的雜誌創刊,正好也有個私人辦公地。哎,廠裡對你的房子有說法麼?”
“連個鬼都沒有,誰看?”
“……”
暫時還沒有新作品的動向,如果有消息應該會發在《大眾電影》上。今天我遇到大家也非常高興,但我現在要回北影廠了,麻煩朋友們配合一下好不好?”
陳奇沒強求,帶著她出來,鎖好門。
“呀,你不要跟我說這個!”
大家雖然不像後世那般瘋狂,但湊熱鬨是天性,龔雪第一次遭遇這般場麵,慌得不行,隻能一個勁道謝謝。她投去求助的目光,陳奇跑到了外圍,笑著不理。
回去的路上,二人交流想法,陳奇道:“你平時也要注意了,一舉一動都代表公眾形象,會被媒體和觀眾無限放大,出門也會不自在,到哪裡都被圍觀。”
龔雪象征性的掙紮一下,也就任他拉著。
“那我以後不能輕易出門了?”
“龔雪,又有伱一包信!一大包!”
她應了聲,又道:“現在每天都有一包信,我看都看不完,怎麼辦呀?”
離什刹海二三百米,非常近,索性去逛逛。
沒來由的,她忽然想起了在鄉下看到的一隻交媾的公狗。
自從那天晚上突破尺度之後,這孫子經常趁著沒人的時候摸小手,她身高163左右,各方麵都很嬌小,這雙手也是又柔又潤,非常舒服。
“哎,這位同誌是誰啊?你弟弟麼?”
陳奇笑嘻嘻的,說著說著就去摸人家小手。
“心意收到就行了嘛,你沒事多在《大眾電影》上寫點公開信,隨便點幾個人名,都能把他們樂死。如果再挑幾個有代表性的問題回答一下,哎呦,一輩子都是你的死忠。”
龔雪一直低著頭,臉紅紅的不吭聲,直到感覺那隻怪手得寸進尺,爬到了胳膊上,還要往肩膀、腰部進軍,這才嗖的抽回來,忙道:“房子也看到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