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不信這東西的。”
“嗬,現在信了。”
“你可真會送,你哥是平安了,彆人呢?”
“他沒受到的災禍,有人幫他受了。”
許幼年點到即止,最後看了眼慕南意手中的花,邁步進了隔壁客房。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慕南意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花,花瓣已經沒剩幾片,枝乾被捏的也有些萎靡。
她明明看著蘇北寧把花拿進了臥室,但花出現在許幼年手裡,隻可能是蘇北寧給的。
心裡突然有些冷。
從許幼年的話中,她大概能猜出蘇北寧這次任務九死一生,他活著回來了。
有人可能永遠留在了邊境。
翌日一早。
“歲歲,我送你上學吧。”
出門前,蘇北寧突然叫住了她。
“好啊!”聽到這話,慕南意是高興的。
“北寧,李隊讓我一會兒去找他。”
許幼年不鹹不淡的一句卻讓蘇北寧穿衣服的動作一頓。
他沉默一會,對許幼年說,“張叔可以送你去。”
許幼年沒說話。
慕南意瞧出了蘇北寧臉上的猶豫之色。
“你科三考了兩次,我可不敢坐你的車。”這麼說著,慕南意對著蘇北寧擺了擺手,“走了,拜拜。”
上車時,沈聽肆已經坐在後座了。
剛坐穩,頭上突然罩過來個東西。
“你都讓我去掃操場了,曬著唄,曬的又不是你,還給我戴帽子做什麼。”
這話說到末尾時,已經帶上了幾分哭意。
昨晚她沒睡著。
許幼年的話讓她忍不住去想。
她知道涉及生命的東西,可能一輩子也還不完,可如果這樣的話,蘇北寧還是蘇北寧嗎?他到底在為誰活?
睜眼到天明,早上起來寫物理卷子時,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其他原因,一道大題卡了二十分鐘仍是毫無思路。
心裡更煩,躁意壓也壓不下去。
而出門前蘇北寧的猶豫,已經印證了她心裡的猜想。
“彆哭。”
沈聽肆沒想到女孩反應會這麼大,待看到女孩哭勢愈演愈烈時,眸都緊了一瞬。
“肖遠走了,蘇北寧也不是蘇北寧了……”
這淚好像壓了很久。
沈聽肆摘掉女孩頭上的帽子時,徹底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給女孩擦眼淚。
“還有你,你也不向著我了……”
慕南意越說越感覺淚怎麼也止不住。
雖然她知道這話多少有點無理取鬨,沈聽肆也隻是按著學校製度辦事。
可他沒記林知笑啊,如果是出於朋友的情麵所以假公濟私,那她呢,為什麼記她。
頭突然貼上堅實的胸膛。
“我怎麼會不向著你啊。”
她聽到沈聽肆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耳朵貼在胸腔上,他說話時她能感受到嗡嗡的震鳴聲。
“他們不在,我還在呢,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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