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藥穀靠近藥田的小院雖簡樸但魂力濃鬱,藥氣深厚,向來是招待貴客的居所。首座小院曆經多年終是迎來了第一位貴客。
院落內左右各有兩株八品聖梨樹,恰逢又一輪飛花季,遠遠看去,甚是唯美。
南弦以魂力撚了一根繩索,躺在聖梨樹中間閉眼凝神,大致是早已預料到今夜會有人來訪並未在外界布下禁製。
本該是閉關或休息的時間,但小院數百米開外,一群神藥穀修士卻蹲守在樹梢滿臉崇拜向往望著小院。
“彆擠彆擠,我也看不見!”
“同樣是修士,弦神女如此骨齡就能與穀主坐而論道,再看看我們,唉——”
“不僅如此,弦尊者三招擊殺當初的黎家家主黎平,一己之力帶領南家攻占星辰海域,為其命名無儘處。從此以後,弦尊者就是我的第一敬仰。”
“可惜隻能遠遠觀望,若是能得弦神女一兩句提點,此生無憾了。”
“唉,和弦尊者相比,我們與廢物有什麼區彆——”
來時遠遠一望,驚鴻一瞥,驚豔了諸多少年少女的心,可惜骨齡與他們同歲甚至更小的南弦,卻是他們不可仰望的存在,隻能在看不見的角落遠遠一睹神顏。
正當一群弟子看的出神時,一聲厲嗬自後方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暗處其餘修士在聽到聲音後紛紛溜之大吉,隻有靠近聲音的一群弟子無處可逃,朝來人行禮
“大師姐。”
北霜衣從小道走來,言語間毫不留情“既然知道自己是廢物,還不滾回去好好修煉,弦尊者豈是你們可議論的!”
幾名弟子紛紛行禮,爭先離開北霜衣的視線。
可不知有意無意,剛錯開北霜衣時,便有弟子不屑輕嗤
“有什麼資格訓斥我們,也不知道是誰,被穀主剝奪了少穀主大選的資格。”
“就是,連神藥穀大比都沒資格參加的人,哪來的臉訓斥我們。該不會還以為,自己是穀主麵前的紅人吧,哈哈哈——”
嘲笑聲漸漸遠去,北霜衣站在原地眸底一片殺意,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壓下眼底殺意堅定朝遠處院落走去。
南弦神秘而實力未知,這是北霜衣第一眼見到南弦時便知曉的,大概唯一的缺點便是在修行界覺醒清玉神體。可當她來到院外時,方才明白,有些人生來便是清玉神體的完美契合者。
並非清玉神體升華南弦,而是南弦完全展示了何為十品至善神體。
隻是靠近她,心中的波瀾殺伐便儘數散去,心如明鏡,神台清明,就似走進一片沒有情緒乾擾的曠野。
皎月懸夜空,清光照煙塵,滿樹梨花與高懸明月向來是清幽的代表物,可於南弦而言,那一切,都是人人可忽視的背景。
北霜衣深呼一口氣,恭敬行禮“北霜衣,求見尊者。”
院門敞開,北霜衣抬腳踏入小院,進入小院瞬間,一層朦朧結界隔絕外界。
北霜衣心底詫異,卻還是走上前朝著空中懸躺的南弦一禮
“弟子見過尊者。”
餘光中,南弦側身,滿頭青絲與飄渺白衣隨之搖曳,出塵竟不似世間人,直到那清冷而不失溫柔的聲音入耳
“找我何事?”
“弟子貿然前來,請尊者恕罪。”
北霜衣眉眼間閃過一絲決絕,一甩衣袍直接跪在南弦麵前
“弟子自負天姿出眾,卻落得穀內人人唾罵的下場,可弟子心在九天朝陽,不甘心就此迷茫隱退。”
“求尊者助我,霜衣隻要一個機會。”
南弦語氣聽不出喜怒“為何助你?”
北霜衣連道“長輩打壓訓斥,同門詆毀唾棄,宗門於我無情,我於宗門為何要有義,公平已然消失,弟子自該謀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