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左宣荷長得不像左夫人呢,原來是個冒牌貨,可憐了那個親生的女兒了。”
“是啊,平時看著品行高潔,原來居然是個小偷。”
...
宴上小姐們的竊竊私語如一把利刃,紮進了左宣荷的心中。
十幾年的人生以來,她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因而看著揭穿真相的左靈若,內心更是恨透了她。
隻是在場還有許多的貴女,左宣荷收斂了臉上的情緒,依舊是那副樣子,隻是緊握的手卻暴露了心中的恨意。
“好了,不是還要才藝表演嗎?”終是一個女子開口,打破了眾人的小聲議論。
場上瞬間熱絡起來,鵝黃女子上前安慰著左宣荷,終究是多年的朋友。
“宣荷可是彈得一手好琴,到時候驚豔四座,可嫉妒不死她們。”
便有交好的聽到了,“人品不行,就算是琴藝再高超又如何?”
左宣荷指尖攥得發白,是的,她還能在琴藝上碾壓左靈若,隻要她才藝夠好,就足以讓其他貴女羨慕。
京中的小姐們有的作畫,有的吟詩,有的吹簫,有的唱曲。
一時間竟然也有些其樂融融起來了。
終究還是到了左宣荷上場,她坐在椅子上,麵前是一把古琴。
指尖微動,如流水一般的琴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隻是今日發生之事,終究還是讓她心亂了。
又想著過於表現自己,想著讓眾人見識她的琴藝,本想彈高山流水,又彈磅礴大氣,隻是她心已經不靜,彈出來的琴音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越是這樣,她下手越急,砰的一聲,琴弦居然是斷了。
一瞬間,全場寂靜。
嘲諷的、訝異的、奇怪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左宣荷眼睛發酸,似是要落淚,如今,她連自己擅長的琴都彈不好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雖然我彈的不好,可比起靈若妹妹,也算是勝上幾許。”
此刻,她就是也想給左靈若難堪。
左靈若則是勾唇一笑。
隨意在地上撿了條帶著花的樹枝,她揮舞著。
明明是普通的樹枝,在她的手中卻宛若長劍一般,皎若遊龍,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帶起她的裙擺微揚,最後,揚起的手在空中劃起一道優雅的弧線,揮向上空的大樹的枝乾。
隻聽得哢得一聲,樹上的枝乾被震下。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帶著驚奇,無她,實在是太耀眼了。
左宣荷想讓左靈若難堪的計劃也失敗了。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明裡暗裡看向左宣荷,讓她如芒刺在背,她終於忍受不了,哭著跑了出去。
她一走,四周的氛圍瞬間好了許多。
宴上的貴女都因著之前的猜想,對著左靈若有些愧疚。
得知了她的遭遇後,更是對她同情不已。
連帶著有些鄙夷左宣荷,一開始居然還想著把她們往左靈若是沒有規矩的鄉野丫頭上引導。
鵝黃女子隻是臉上有些尷尬,自左宣荷走後,她獨自一人默默遠離了人群,實在是有些沒臉見人。
左宣荷是哭著回到了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