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可能。
現在她喝的茶,可是他又辛辛苦苦從懸崖峭壁上摘取的月牙碧澗,是最特殊的品種。
裴瑜瑾笑容如三月春風,“隻要陛下喜歡,臣願意每日都給陛下沏茶。”
“不必了。”
三月春風轉而成了蕭瑟秋風,裴瑜瑾溫潤的眸中載滿失落,“好的,陛下。”
處理完了公務,批閱完了奏折,江靈若起身,裴瑜瑾也連忙跟上,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江靈若衣袖,“陛下,青州雪災,臣已經安排下屬去處理了。”
他似是覺得這個抓著靈若衣袖的動作太過冒犯,連忙鬆開了手,“陛下,臣逾矩了。”
“無事。”江靈若也沒有理會,她還得趕緊回寢殿,今日有些晚了,也不知道雲寂怎麼樣了。
雲寂撥弄著腕上的鎖鏈,這已經是他第九十八次轉動鎖鏈了。
他側身,不經意卻又頻頻看向殿門,那個女人,往常這個時辰,她早就過來了。
她給他下的情蠱的效力居然這麼重,他居然會抑製不住想要見她。
真該死。
雲寂拿出藏著的小刀,一刀一刀割向掌心,刺痛感帶來的清醒也在一點點蠶食腦海。
他好恨她。
就這麼拋下他不管了嗎?就讓他一個人待在冰冷的殿內嗎?
已經過去一炷香,那個熟悉的身影卻遲遲未能出現在殿門外。
許久都沒有疼過的頭又重新開始痛了,想要毀滅一切的殺欲也重新升了起來。
他不該留在這裡的,不該陪著她玩這個無聊的遊戲。
解蠱師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他也早該出去的。
隻要削去拇指和小指,切掉連接的骨頭,他就能掙脫鎖鏈,他要去找她,要去質問她,也要殺了她。
剛要動手,不遠處卻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讓大腦幾欲裂開的痛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雲寂麵不改色,又把小刀藏了回去。
江靈若走進殿內,一眼就見到了陰沉著一張臉的雲寂。
“怎麼了?”她伸手,柔軟細膩的掌心輕輕碰了碰雲寂的側臉。
“拿開。”
她把他當什麼了?他是真的生氣了。
“哦。”江靈若把手抽離,袖子不經意掃到了雲寂的脖頸。
雲寂聞到了袖上如竹淡雅的氣息。
那不是她的身上該有的味道。
這個氣味很他似乎在哪裡聞到過,似乎是在很久之前了。
雲寂努力搜尋著腦海中瑣碎的片段,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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