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顧斯會在綿綿遭遇危險，受到傷害的第一時間衝上去乾翻對方。
不是說其他爸爸不護著綿綿，而是爸爸們有比較溫和的解決方法，不像顧斯，就像被叼走了崽子的獨狼一樣凶狠不要命。
雖然顧斯總是凶巴巴的，嘴上說著討厭的話，可是綿綿心裡都明白，他就是嘴硬心軟。
“哦。”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後，顧斯卻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乾巴巴的應了一聲。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跟綿綿說，他想問小家夥，上次有沒有被嚇壞了，是不是怕顧宴之死了。
還有……他消失之後，綿綿開心嗎？有沒有一瞬間是舍不得他了，這段時間有沒有想過他哪怕一次。
明知道這些話問出來很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畢竟小團子有多麼討厭他顧斯心裡很清楚。
可他還是想問……
沒想到話一出口卻變成了——
“看到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這話一出顧斯眼裡就閃過懊惱之色。
因為這聽起來很糟糕，好像他要故意找小家夥吵架一樣。
顧斯唇角緊抿，有些生氣了。
當然，是生他自己的氣。
“沒有。”小團子搖搖頭，聲音軟軟糯糯。
“顧斯，我很開心，見到你我很開心。”
綿綿的聲音在不大的車廂裡十分清晰，在空曠的地下車庫裡傳來回音，一直回響在顧斯耳邊久久不散。
“你說什麼……”他第一次露出這麼驚詫的神情。
“顧斯爸爸，你沒有消失真是太好了，綿綿好開心，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下一秒小團子就撲進他懷裡，軟糯的小奶音逐漸染上哭腔。
還好，綿綿是對的，沒有相信係統叔叔的話，顧斯沒有消失。
顧斯低頭看著小團子的發頂，抬起的手想拍拍她的背，卻在落下那一刻猶豫了，有些膽怯。
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彆哭了，我這不是……還活著嗎……”顧斯的語言係統從來沒有這麼蒼白過。
他想過綿綿再次見到她許多反應，唯獨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小家夥哭了，所以她這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你不……討厭我嗎？”顧斯遲疑了一會才問出這句話。
“不討厭。”綿綿從他懷裡抬起頭，吸了吸鼻子，鼻尖微微泛紅。
“綿綿一點都不討厭你，你也是綿綿的爸爸。”
綿綿是不會討厭自己的爸爸。
小團子對每一個家人都十分重視。
或許之前綿綿不喜歡顧斯，覺得他是一個壞蛋，恨不得他趕緊消失把身體還給顧宴之爸爸才好。
可是現在，在一起經曆了這麼多，尤其是顧斯舍命保護她，寧願自己消失也不想顧宴之消失讓綿綿傷心。
綿綿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經曆過這一次之後，小團子無法再討厭顧斯。
顧斯把綿綿當成了家人，綿綿同樣如此，把他當成了爸爸，是最重要的家人。
所以顧斯消失以後，小團子會難受傷心，會害怕他再也不出現了，以後世界上沒有顧斯這個人，除了綿綿沒有人記得他……
如果時間太久，連綿綿也不記得他了怎麼辦呢？
小團子心裡確實會有這種恐慌。
“你叫剛才叫我什麼……爸爸？”
顧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在乎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心裡又酸又澀，還有點甜，可以說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