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爾陪著李安然進入了隔壁的研究所,這個披著極其神秘外衣的地方,就此對李安然敞開了懷抱。
“就是這種針劑。”一個極為符合生物學家形象的白胡子老爺爺,舉著一個試劑瓶,透過陽光的照耀下,透明得跟水一樣,啥也看不見。
所謂隔行如隔山,李安然對機械,金融,物理,都算專業人士,偏偏對生物這一塊跟白癡沒啥區彆。
“這就是每個月要打的藥物?”李安然好奇問。
“每個月要打?”老者很是奇怪,“給誰打?這玩意健康人可不能亂打,會死人的。”
李安然心裡突然騰起一陣陰霾,他的感覺很不好,眼前浮現出巴京卡那雙狡黠的目光。
“那這玩意乾嘛用的?”李安然鼓起最後的勇氣問。
“強效止血針劑,哪怕士兵遭受大麵積創傷導致大出血,打一針下去,就能有效控製流血。不過這東西不可以濫用,一旦過量,就會導致心肌壞死。”老者一點都沒有藏私,很是詳細地介紹。在他看來,雖然驚訝於李安然是個黃種人,可是能進入這個研究所,說明沒有保密的必要。
李安然的腦子裡麵嗡嗡的,兀自不死心問:“那每個月要給士兵打得疫苗在哪裡?”
“疫苗?”老者驚訝看向一旁的米哈伊爾,他看到的是米哈伊爾同樣一臉驚詫。
“就是改變士兵體質的疫苗。”李安然幾乎已經絕望了,他已經感受到內心的憤怒。該死的騙子巴卡京,怎麼會總是上他當,還特麼當當不一樣。
“改善體質的針劑是有的,就是睾酮素、類固醇之類的藥物,或者出任務時候會打一針可以保證三天精神旺盛的興奮劑。”
老者的話讓李安然徹底暴怒了。現在他終於明白,巴卡京講述的那個故事就是他自個編的,什麼維亞特小組的掌控權也是不存在的。當頭頂有地圖將那份命令簽署後,他實際上已經擁有了這支部隊的指揮權。
這個研究所的保密等級的確很高,主要是研究增強士兵體質,戰場救護等藥物的,其實就是個興奮劑研究所。對於維亞特小組來說,這個研究所當然非常重要了。
絕望的李安然終於問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內心的問題,“怎麼才能讓士兵擁有夜視能力?”
“哦,你說得是這種眼藥水啊。”老者從玻璃櫃裡拿出一管眼藥水,“提前半小時使用,在微光情況下,能夠看清五十米到百米距離,效果取決於現場環境條件。”
李安然接過眼藥水,心裡貪念頓起,“有效時間呢?”
“能支持幾個小時。不過這個東西副作用太大,使用後起碼要休息十天半月,而且會伴隨眼球腫脹疼痛,除非出任務,一般不建議使用。”
謎底全部解開了,什麼狗屁夜視眼,就是這種藥水刺激眼球得到的效果。
從研究所出來,米哈伊爾看到麵色鐵青的李安然,不知道哪裡出錯了,讓這位大老板如此暴怒。
回到辦公室,李安然終於平抑了自己內心的狂怒。“米哈伊爾,我現在還擁有這支部隊的指揮權是嗎?”
“是的,除非上麵下達取消指令。”米哈伊爾老實回答。
也許這是李安然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無論如何,維亞特小組也是世界最頂尖的戰鬥隊,雖然沒有了巴卡京描述的那麼神話,依舊還是值得的。
騙子巴卡京為了從他兜裡掏錢,那是真的唱作俱佳,怎麼不去當編劇呢。
“如果我現在命令你去乾掉巴卡京呢?”李安然森然問。
米哈伊爾的眼神突然之間發生了變化,一股淩厲至極的氣勢從體內噴薄而出。“我不會接受這個命令。維亞特小組成立初始,就是對外不對內,所以我們不會在國內開展任何行動的。”
李安然被他的氣勢所逼,倒是愣了一下,好一會才緩聲問:“如果國內發生了針對頭頂有地圖的叛亂,你們也不管,是嗎?”
這次輪到米哈伊爾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有些不確定地回答:“紀律規定頭頂有地圖的人身安全應該由內務部隊負責,與我們無關……”
李安然看出他內心的糾結,坦然說道:“米哈伊爾,我知道軍隊的紀律。但是你也要明白一點,軍隊是服務於國家的,而不僅僅是對外殺敵的機器。如果真的發生了針對頭頂有地圖的叛亂,我希望看到你的態度。”
米哈伊爾被李安然的話擠到了牆角,卻倔強地沉默著。很明顯,他對李安然並不信任,能夠指揮維亞特小組已經是逆天了,還想借平叛之名在國內行動,門都沒有。
等了好一會,李安然並沒有得到米哈伊爾的呼應,隻從他眼裡看到了警惕和倔強,便曉得這次他白來了。
出了大院門口,車隊緩緩駛離,米哈伊爾獨自站在大院門口默默看著遠去的車隊,心裡波浪翻滾,久久不能平靜。
他感覺到了一種叫屈辱的東西,正在啃噬他的內心。
“他來乾什麼?”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米哈伊爾沒有回頭,他知道老將軍一直在關注他們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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