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意望著謝容玄漆黑的眼睛,道:“然後我就嫁進景國公府,我不知道‘喜歡你多年’是誰傳出來的,但是我不想反駁,我害怕你生氣,害怕嫡母會牽連到娘親和姐姐,我隻想安安穩穩在景國公府過日子,不起一絲波瀾。”
謝容玄理解薑元意內心的渴望。
“可是你對我很好,教我罵人,教我勇敢,教我獨立,教我很多很多很多。”薑元意的眼神不由得溫柔起來。
謝容玄感受到了,他心裡瞬間脹的滿滿的。
薑元意聲音也格外的柔軟:“我一點兒也不想你死,我想要你好好地活著,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謝容玄忍不住出聲問:“一直在一起?”
薑元意重重地點頭:“嗯,我對宋景之沒有這種強烈想法。”
謝容玄心頭脹的滿滿的東西,忽然炸開,綻放出無數絢爛的煙花,他萬分激動。
“至於藥箱……一開始我是真的沒有銀子換新的,後來也隻把它和其他用品一樣,沒有特彆的含義,也就沒有想過去換新的,我不知道你那麼在意。”
謝容玄道:“是你們府上的丫鬟說,你對宋景之念念不忘。”
薑元意問:“他們說,你就信?”
“我根本不管她們說什麼,可是——”謝容玄頓住。
薑元意問:“可是什麼?”
“可是我在意你喜歡誰。”謝容玄聽到東寧伯府丫鬟那些說詞,說薑元意和宋景之如何如何恩愛、如何如何約會、如何如何……他知道一定有人故意往薑元意身上潑臟水。
他很生氣,但他更擔心薑元意的安全,所以他根本不理那些丫鬟繼續說什麼,匆匆去找薑元意,沒想到遠遠地看著她和宋景之對視一眼。
他看到她慌亂躲避,又看到宋景之對她的款款深情,是一種繾綣的眷戀,
好像他們到如今還是相愛無比,是他阻止他們在一起了,他整個人如墜冰窖,冷進骨髓裡麵。
他用儘全部心力,克製著所有情緒,上前將薑元意帶離是非之地,免得彆人背後議論她,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直回慎行院,看到東寧伯府丫鬟所說的竹紋藥箱,他徹底爆發,與其說他接受不了薑元意喜歡彆人,不如說他害怕她喜歡的是彆人。
他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擰巴地與她爭吵,然後像個無能的懦夫一樣離開,跑去剿匪,想要自己徹底冷靜下來,越冷靜越擔心。
回來想要和她好好聊聊,結果看到宋景之的書信,再次失去理智。
他覺得自己都要瘋了。
直到現在聽到薑元意主動親吻他,直接她說“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他這些日子四處亂竄的情緒驟然安定下來。
他終於可以好好地同她說話,也將自己的小心思說出來,不好意思地將臉偏向一旁,不看她。
薑元意軟軟糯糯地道:“喜歡你呀。”
謝容玄聞言一怔,一寸一寸地轉向薑元意。
宋景之突然出現,打亂薑元意的日子,她瞬間慌亂無比,也弄不清楚自己心裡想什麼,更沒辦法和謝容玄說明白。
經過爭吵、冷戰和十日冷靜期,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想明白很多很多,她想要勇敢地向謝容玄說出自己的心意。
隻是她還是不夠勇敢,說完就低下頭,白嫩的臉頰、耳朵、脖頸都是紅彤彤的。
她羞的額頭抵在謝容玄的胸膛,心臟幾乎跳出胸腔,同時她也聽到謝容玄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元意,你剛剛說什麼?”謝容玄不確定地問。
薑元意鼓足勇氣,羞赧又小聲地道:“世子爺,你離開的十日裡,我時時都很想你,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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