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齊了!”
喬語看到夫人佟琦端上油炸生米和拍黃瓜,彎眉笑眼,頗為滿意。
“喬老,佟姨,敬您二老一杯。”
方言雙手拿起酒杯。
喬語把自己杯裡的酒,一點點地勻給佟琦的酒盅,倒上淺淺的一層,隨後一飲而儘。
佟琦好奇道“這首歌的作曲定了嗎?”
喬語搖了搖頭“在作曲風格上要活潑些,依我看,健芬同誌就很合適。”
方言很是無奈,穀健芬、趙紀平都忙著給《舌尖上的中國》做配樂,根本抽不出時間。
“要不然,我也不敢冒昧地打擾您。”
“那麼,光南同誌呢?”
喬語剛說完,佟琦補了一句,就是寫出《在希望的田野上》、《祝酒歌》的作曲家。
方言點下頭,就這麼愉快地敲定了。
“這首歌,我看也能上今年的文化bu迎春晚會。”喬語笑道“算上你之前那首,節目名單裡就有兩首你作詞的歌了。”
方言說“在您麵前,不值一提。”
喬語慈眉善目道“沒有什麼值不值,我也隻是個寫過幾首歌詞的人而已。”
佟琦好奇道“那你們準備讓誰來唱?”
方言說這人必須要懂民族聲樂,不然沒法把民歌小調唱出韻味。
喬語道“我看呐,唱《在希望的田野上》的那個女同誌就不錯。”
“喬老,您說的是哪一個?”
方言挑了挑眉,“唱過《在希望的田野上》的女同誌,可不隻一個。”
喬語不免意外,看向老伴兒,“是嗎?”
“你這記性,又變差了。”
佟琦失笑說“一個是楊淑清,還有一個,好像是姓彭的女同誌,對吧,小方?”
方言道“佟姨你的記憶力可真好。”
“不是我記性好,是他呀,喝酒喝得記性變差了。”
佟琦板著臉“今天這酒可不能再喝了。”
“哎呀,這酒怎麼能不喝呢?”
喬語心急道“喝酒跟創作一樣,有時候也難,醉也分暢醉、苦醉、悶醉、勸醉、自醉,好比做文章,有時候下筆就是千言,有時三天兩夜也憋不出一行字來,能憋得你六神無主,坐立不安,七上八下,神魂顛倒。”
接著看向方言,“小方,你也是搞創作的,你看我說得對,還是不對?”
“子曾經曰過,唯酒無量,不及亂。”
方言左看看喬語,右看看佟琦,“當然,子還曰過,不為酒困。”
“伱個大滑頭,倒是兩邊都不得罪。”
喬羽格外精神,滿麵紅光。
佟琦也高興,時不時地插話調侃幾句。
推杯換盞之際,方言最終決定讓楊淑清兩人都試唱《辣妹子》,從中二選一。
選誰,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
一晚過去,太陽再次升了起來。
喜鵲在院門口的老槐樹上壘了窩,嘰嘰喳喳,歡快鳴叫。
看到方言大步地走出門,楊霞皺了皺眉
“岩子怎麼今天沒有騎著摩托車去上班?”
“媽,哥肯定不是去上班。”
方燕說他這回走的方向,跟平常去單位的方向,完全相反。
“也不知道岩子在搞什麼名堂。”
方紅疑惑道“剛回來,就又跑沒影了。”
楊霞說“沒準又是為了。”
“不可能!”
方燕說《黃飛鴻》的手稿依然在他的房間裡,這趟出門,根本就沒有帶上。
“你怎麼會知道?”
方紅和楊霞互看一眼。
“因為昨天哥喝完酒回來,我上他屋裡,找他要看。”
方燕語氣裡充滿著幽怨。
每次都精準地斷在**的地方,讓人上不去,下不來,憋得是相當難受。
方紅問“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乾什麼?”
“我猜可能是給您準備結婚禮物去了,到結婚那天的時候,給您個大大的驚喜!”
方燕眼裡閃過狡黠的光。
“這個岩子,都跟他講過幾遍了,叫他不要再準備了。”
方紅又是欣慰,又是無奈。
除了猴票這些東西以外,方言還送了寓意非常吉利的字畫。
畫,是王雪濤的“畫喜鵲”。
字,是特意向沈叢文求來的“好月圓”。
“就讓岩子折騰去吧。”
楊霞笑了笑,“就是不知道他中午回不回來吃,燕子,你哥有沒有跟你說過?”
“說過說過。”
方燕吞吞口水,“中午就不回來,晚上回來,要整點大魚大肉,最好有隻雞有隻鴨……”
方紅白了眼,“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偏要賴在你哥身上。”
“沒有沒有,我說的是真的!”
方燕把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並攏,“我向偉人發誓!絕對是我哥說的!”
方紅和楊霞麵麵相覷,覺得方言是想給姐姐準備一場豐盛又驚喜的“離娘飯”。
………………
夜色,漸漸地沉了下來。
方燕雙手捧著臉頰,眼巴巴地盯著豬頭肉、涼拌豆腐白菜心等冷菜,左等右等。
終於,等到一陣笑聲在院子裡傳開。
有熟悉的男聲,也有陌生的女聲。
“方紅姐!”
“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