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不肯去醫院,許栩隻能帶著他去附近的小森林裡包紮。
四周是皚皚的雪原林地,頭頂是變幻的極光與星空。
這樣的氛圍不來點酒實在可惜。
諾頓從兜裡掏出一隻扁扁的錫製酒壺,仰頭灌下幾口,喟然歎一聲。
許栩知道他是心事重,倒也沒攔他,隻是善意提醒“彆仰太高,容易扯到傷口。”
諾頓聽話低頭,結果酒水淅淅瀝瀝地從牙縫漏了出來。
許栩心虛得老臉一紅“抱歉……我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沒事。”
諾頓很大度,兩人相視一眼,各自一笑。
許栩問“所以你接下來有打算?”
諾頓眼神黯淡了一瞬,又咕咚喝下一口酒。
許栩說“我看那丫頭挺喜歡你的。雖然……”
被現在的她喜歡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穀清涵還小。
身體是成年了,可思維還像個孩子,任性,自我,情緒變化又快又激烈。
也許諾頓說的的確是事實,穀清涵是個善良人。
可小孩子總是這樣,一半天使,一半惡魔,在她們身上善良和惡毒並不衝突。
諾頓繼續跟穀清涵身邊,搞不好哪天就真得死在她手裡了。
諾頓望著火堆,目光變幻。
“我失去過一次家人。”諾頓聲音沙啞地說話。
嘗過失去家人的苦,所以不想再有第二次。
許栩懂他,知道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雖然這個選擇聽上去就是死路一條,可她能怎麼說呢?
尊重祝福唄。
許栩也微歎一口氣,溫言提醒“那你可得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許栩向他眨眨眼,狡黠一笑,“我的意思是,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諾頓疑惑地看著她。
許栩說“一個當哥哥的可不光是能保護好妹妹的安全就可以。教育工作也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