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眉心又動了一下,偏頭看一眼,穀清胤的左臂位置果然被鮮血染深了一片。
“槍傷?”
“不知道!”
許栩:……
許栩大致看了眼,倒也沒有十分緊張。
傷處沒影響他活動,說明沒傷到骨骼。
看起來出血量不大,也沒有傷到主要動脈。
總結,一點點皮肉傷,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許栩不禁抬頭仔細看了看穀清胤的臉,見他緊繃著一張臉,冷汗直冒,不禁微微抽動了嘴角。
“受點傷,不至於疼成這樣吧?”
“你覺得呢!”
穀清胤依舊全神貫注看著前麵的路,緊張到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起了青筋。
許栩有些明白了。
這位的冷汗恐怕不是疼出來的,是慌出來的。
想想也是。
雖然同是混黑道的,可這位爺跟她師兄戚白晝可完全不同。
戚白晝是從底層混跡起來的,領著幾個心腹從窄巷子裡的小酒館,一路浴血搏殺乾到西西裡島。
可人穀清胤不是啊。
人家前總統的兒子,正經的天潢貴胄太子爺。
從開始接手歐洲那邊業務的時候就是管理層,高高在頂,無上至尊。向來隻有他淩虐彆人的份,哪體驗過什麼叫刀頭舔血,命懸一線。
說不定,今天這道傷還是人家太子爺人生的第一條傷疤呢!
腎上腺素直接飆滿了,難怪他現在身子還在顫抖。
許栩忽然有些想笑,沒忍住,當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穀清胤聞聲看過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在嘲笑我?”
“抱歉。”
許栩認錯態度向來誠懇,轉頭望著他,一臉真摯:“我隻是想問你要不要先處理下傷口?”
穀清胤憤怒地哼了聲,倒是也聽勸。
找個路邊停了,自己脫了外套檢查傷口。
傷口看起來挺規整,不知道是子彈擦傷還是剛才爆炸的時候被鐵片劃傷的。
總之傷口沒什麼雜物,隻需止血就好。
穀清胤看看傷口,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找出一張紙片來,把子彈裡的火藥倒在紙上。
然後又看一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扭過頭,緊閉了眼睛準備把火藥都倒在傷口上。
許栩看得愣了,禮貌地咳嗽一聲打斷。
“有沒有可能,你身邊就有一位醫生……”
穀清胤:……
“我還不需要靠女人來幫忙!”
“哦,好吧。”
爺們您請。
許栩靜靜看著他。
穀清胤冷哼一聲,重新深吸一口氣,要繼續把火藥倒在傷處。
“可能會有點疼哦。”許栩善意提醒。
穀清胤沒理她。
許栩挑挑眉繼續說道:“火藥在傷口被引燃,瞬間的高溫會把鮮血和皮肉一起燒焦成黑炭,止血效果確實不錯,而且的確很爺們。但是……那真的挺疼的,殘餘的火藥和炭什麼的也不利於後續的創口清理和恢複。”
穀清胤惱了。
“閉嘴!ok?”
“ok。”
許栩不說話了,隻靜靜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