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小組的報務員盧雪菲從醫院下班以後,每天都會路過一家“興隆雜貨鋪”。
這家雜貨鋪是滬市地下黨的一處聯絡站。
老家要緊急給滬市的藥品小組發報。
不過這天並不是星期五,盧雪菲需要準時九點開機接收情報的時間。
為了提醒盧雪菲,今夜就要開機接收老家發過來的情報。
這家“興隆雜貨鋪”便按照上級的指示,在門口臨時掛上了一塊“玫瑰香皂”已到貨的牌子。
這種玫瑰香味的香皂,這個時候的確比較稀少,需要用真正的玫瑰花瓣來製作香皂,屬於時尚女性才會購買的高檔貨。
這塊牌子掛在這家雜貨鋪門口,並不會顯得很突兀。
這家雜貨鋪也不知道,這塊牌子掛出去的真正含義。
隻有盧雪菲知道,這是老家緊急要與他們藥品小組聯係的信號。
至從楚天恒接任藥品小組領導人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接收到,老家要與她緊急聯絡的信號。
除了這家雜貨鋪,實際上其他地方也有緊急聯絡信號出現。
隻是盧雪菲正好從西城醫院上下班,會路過這家雜貨鋪而已。
得知老家要與她進行緊急聯絡,當天夜晚,盧雪菲就在九點之前架好了電台的天線,做好接收電報的準備。
九點鐘剛到,一串串連續的電波信號就傳了過來。
盧雪菲將這份電報仔細抄錄下來,就開始用默記下來的密碼本進行破譯。
十幾分鐘以後,盧雪菲就將整個電報內容破譯了出來。
看到電報是發給組長“深海”同誌的,電報的語氣又非常急切,落款更是再次出現了“農夫”的代號。
盧雪菲看了一遍電報內容,就知道滬市市委那邊出了大事。
很顯然,一位市委的重要成員,現在很可能是落到了黨務處的手裡。
盧雪菲不知道組長“深海”同誌,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偵查到這位沈遠山同誌的近況。
不過既然“農夫”同誌,點名讓他們組長“深海”同誌完成這項任務。
在她看來,一向神通廣大的組長一定是會有辦法的。
而眼下她的任務,便是儘快將這份情報的內容通知給組長。
除了正常途徑在“味鮮酒樓”的死信箱投遞情報。
緊急情況下,楚天恒還給了盧雪菲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電話號碼正是他出租屋的電話。
為了不被電話公司可能的特務所監聽到,楚天恒給盧雪菲安排的緊急聯絡信號,仍然是電話鈴聲。
與鬆田和夫緊急聯絡他的電話鈴聲雷同,隻是響鈴的方式略有不同。
盧雪菲接收了老家的電報以後,就將破譯好的情報熟記在心裡,立刻就將情報的紙條燒成了灰燼。
她收好發報的電台,將它們重新放回彆墅的地下室暗格中。
這間彆墅裡,就有一部私人安裝的電話。
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的九點三十分。
盧雪菲雖然不知道,楚天恒給她的這個電話號碼,到底是打到哪裡的。
不過她沒有過多的猶豫,就拿起彆墅裡的電話,立刻撥打了出去。
“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緊急聯絡的電話鈴聲,就是一短,三長。
為了達到這種鈴聲的效果,盧雪菲第一次撥通這個號碼,等聽筒裡響鈴一聲就立刻掛斷。
接著便立馬撥打第二遍,這一次聽筒裡的響鈴聲就要讓它持續響三次。
三次響鈴以後,盧雪菲又立刻掛斷了電話。
不能確定組長是否收到這個緊急聯絡的信號,所以這樣的操作兩個小時以後還會重複一遍。
兩個小時的時間間隔也是有講究的。
如果楚天恒接收到了這個緊急聯絡信號,那麼兩個小時的間隔時間,便足夠他趕到這處彆墅了。
但兩個小時過去了,組長還是沒有趕來她居住的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