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裴寂並不知道。
甚至上次李世民在李淵麵前陰了裴寂一把,裴寂也不知道。
所以,現在李淵對裴寂的態度,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
這個屋子裡,在李複來之前,皇帝宰相坐而論道。
但是李淵已經不是“正兒八經”的皇帝了,他是太上皇,哪兒有什麼道可以跟當朝的宰相去論?
李淵認清現實了,但是裴寂沒有認清,他依舊固執的想要從李淵身上找突破口,想要利用李淵來維係裴家的利益。
因為李複在,後續裴寂也沒有說什麼關於朝堂上的事情的話題,三人坐在一塊有的沒的聊著,最尷尬的,還是裴寂。
畢竟,裴寂也在防著李複。
傍晚,李複從大安宮出來,裴寂也告辭離開了大安宮,兩人一同走到大安宮門口。
“今日涇陽王是特意來探望陛下的嗎?”裴寂麵無表情的問道。
“是啊。”李複應聲“之前一直都在莊子上,自過了上元節之後,就匆匆回去了,因為耕事節的慶典,這才來的長安,來都來了,總要來看望看望長輩。”
“涇陽王對陛下來說,還真是個孝順的子侄,這大安宮,旁人還真不常來,甚至連陛下的那些兒子們,也不能經常涉足這邊。”裴寂說道。
“那便是他們的事情了,與我沒有多大關係,也不是我帶著人守著大安宮門口,不讓他們進來的。”李複雙手一攤“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就是這麼個道理。”
“其他的親王,想要來大安宮見陛下,可不如涇陽王這般容易啊。”裴寂臉上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這老登,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李複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身邊走著的裴寂。
“裴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李複說道“我與太上皇是親叔侄,裴相是知道的,沒有太上皇,就沒有我的今天,我心中感激太上皇,必定是要孝敬太上皇,平日裡時常過來探望,陪陪他老人家,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中原大地傳統美德。”
“曆朝曆代,多以孝治天下,大唐也是如此,我身為皇室宗親,當然也要以身作則,孝道二字,可是整個國家文明重要的組成部分啊,孝順父母,尊老愛幼,這都是理所應當的啊,怎麼,裴相認為我對太上皇的孝順是彆有用心還是怎麼樣?”
“又或者說,裴相認為,太上皇其他的兒子不來看望太上皇,他們是不孝順?那這事兒您不應該找我,應該去找其他的殿下,誰不來您找誰啊。”
“我並非這個意思。”裴寂連忙反駁。
他哪兒是這個意思。
他的意思明明就是這大安宮守衛森嚴,不是其他人想進來就能進來的,而李複,甚至內侍都不用到殿中通稟,他就能長驅直入到太上皇的宮殿之中,這當中的差彆,這待遇,那是連太上皇的親兒子都比不上的。
原本是想著一邊給李複拉仇恨,一邊內涵李世民看守大安宮。
但是被李複這一番胡攪蠻纏之後,話題都歪出長安城了。
這燙手山芋一般的話題,又被他拋到自己這邊來了。
“哦,裴相不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裴相今日見到我去探望陛下之後,有感而發,覺得陛下的其他兒子也應該經常到大安宮來走動呢。”李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