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之後,走到了地方,將肩膀上的扁擔卸下來,把籃子裡的土都倒在了推車上。
而後再有人推著推車將這些土運送到彆的地方去。
“這一千多號人,在這邊忙忙叨叨的,就隻是為了蓋個學堂?”
那這學堂的規模,是不是有點太大了?看上去比國子監的占地都要大一些,也的虧這莊子上的地多,荒地也不值錢,這要是擱在長安城,哪家能弄這麼大一片地方?
良久,兩人回到隔壁莊子上,彙合到了一塊。
“你打聽到了什麼?”
“那邊涇陽王在莊子上蓋的新宅子,繼續動工,作坊那邊,也在動工,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修新的作坊,反正動作不小,人也不少,你那邊打聽明白了嗎?”
“打聽過了,挨著咱們莊子的那一片,說是要蓋個學堂,但是怎麼看,都不像啊,誰家蓋學堂,用上千號人,占這麼大的地方啊,便是國子監,也不過如此了,但是再那裡乾活的人是這麼說的,我在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再找人問問不就是了?”另外一人聽後說道“等著,我去問問,反正離著咱們近,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
兩刻鐘之後,人回來了。
“怎麼樣?”
“也是說是要建造一處學堂。”回來的人臉上帶著疑惑。
他的想法跟同伴是一樣的。
這得是啥樣的學堂啊。
“你也覺得不對勁是吧?”
“對啊,這架勢,跟要修宮殿似的。”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打著修學堂的名義,要建造宮殿。”其中一人擰著眉毛,一邊思索一邊說著。
“因為點啥啊?私造宮殿可是死罪,如果說,這建造宮殿是宮中的旨意,主家會不清楚?這麼藏著掖著的,沒必要啊。”
“但是我聽說,在這邊負責帶領著上千號人的,是匠作監的閻少匠,他的弟弟閻立本也在,甚至還有工部的許多官員,如果隻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建個學堂,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十分有十五分的不對勁。”
這動靜太大了,用的人太多了。
尋常書院,百十號人,最多倆月就能完工。
而隔壁莊子上呢?
離譜,太離譜了。
“那咱們該怎麼跟公子交待?”
“隻能實話實說了,揣摩對麵的目的,這是上頭的事兒,跟咱們沒關係,咱們隻是負責打聽消息,說句不好聽的,咱們算老幾?貴人的事兒,咱們管不著。”
說罷之後,兩人悻悻的回了住處,送信給長安城的裴律師。
次日,裴律師上午接到的書信,在房間裡,坐在榻上,皺眉思索。
學堂?
什麼學堂?
他的疑惑跟那倆打聽消息的人是一樣的。
那動靜,跟造宮殿似的,結果你告訴我,那是在建造學堂?
裴律師越是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認為學堂不過是明麵上的說法,李複指不定在背地裡鼓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