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將來臣弟住進新宅子的時候,一定邀請二哥和諸位,來家裡吃頓飯。”李複笑道“在新宅子裡招待諸位。”
“哈哈哈哈,好。”李世民豪爽一笑,應下了。
身後眾人也麵帶笑意,記下了李複的話。
“彆的不說,涇陽王說要請客吃飯喝酒,那是一定要來的啊。”房玄齡笑道。
“是啊,必然是要來的。”杜如晦附和著。
眾人進了前廳,在廳中落座。
李世民看向李複。
“最近你在莊子上,可是躲了清閒了。”
“二哥不是也沒什麼要緊事嗎?若是朝中事情繁多,二哥也就不會來臣弟這莊子上溜達了。”
“是沒有多少事情,可是,一有事,就得是大事了。”李世民說道“先前給你寫的信,就是那事。”
李複點頭。
“哦,關於突厥的事情,魏征說的,聽聽就算了,他懂什麼治國。”
“涇陽王何出此言啊?”長孫無忌想聽聽,李複為什麼這麼說。
當初為魏征說好話的是他,現在說魏征不懂得治國的,也是他。
“當初殿下可是為魏征說過好話的。”
李複在給李世民的回信當中說起過,魏征的言論,在為君之道上,或者可取,但是在用兵打仗上,不用聽,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魏征是個直臣,說話不好聽,但是,陛下身邊需要這樣一個說話不好聽的,時時刻刻的警醒著陛下,說起突厥,說起趙德言,趙德言在頡利麵前成了重臣,成了大紅人,他說的話,把頡利哄的開開心心的,頡利什麼都按照他說的去做,在咱們看來,是好事,但是對於突厥,對於草原,可就不是好事了。”李複說道。
“二哥是皇帝,皇帝身邊的臣子,讓皇帝高興的有不少,可是能讓皇帝時刻清醒的,有多少呢?”李複說道“如果頡利有二哥這樣的胸懷,能夠容得下魏征這樣的人,那麼,趙德言這樣的人,還能夠禍害草原嗎?”
“魏征是禦史大夫,他是個諫官,負責的就是說不好聽的話,說實話。”李複說道“在緊要關頭,令人清醒,不要忘本得意,我為魏征說好話,正是因為這個。”
玄武門之後,魏征身為一個諫官,他需要為李世民立一個標準。
當然,這個意思,大家心裡清楚就好,不能直接說出來。
“至於說魏征不懂得治國,也不能說完全不懂,隻懂文治,但是治理偌大的一個國家,隻有文治,是不行的,過於注重文治,人家就會欺負到你頭上來,你越是富饒,就越是會成為彆人的目標。”李複說道“治國,也包括統兵打仗,對外用兵,治國要中正,所以當初取年號的時候,魏征提議說用貞觀二字,可是打仗不是,打仗是為了消滅敵人,消滅對國家的威脅,兵者,詭道也,魏征讀書多,但是他不懂打仗。”
這說白了就是一個道理,災難來臨之際,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從隋末亂世到大唐武德年,甚至是貞觀初年,突厥不就是這麼乾的嗎?
“都覺得趙德言是小人,但是小人用好了,四兩撥千斤啊。”杜如晦評價著。
他們都覺得,將趙德言送到草原上去,真是一步妙棋。
“如今草原上突厥內部的問題在積累,不久,就會出現的大的問題,比如說,大小可汗之間的問題。”房玄齡說道“到那個時候,就是咱們平定草原的最好時機。”
李世民思索一番。
“那咱們就要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沒錯。”長孫無忌應聲“加上一個趙德言在中間攪合,我相信,矛盾爆發的時間,不會太遠了。”
“兩軍對壘,單憑戰場的廝殺是不夠的。”李世民笑道“可是,魏征不明白這個道理啊。”
“準備靠算,打仗靠騙。”杜如晦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