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尼娜怔怔的望著『芙尼娜』,隨後正色道∶“那……我可以是——[芙尼娜]嗎?”
“可以是,但……現在還不是。”『芙尼娜』搖了搖頭說道,“簡單來說,你是[芙尼娜],但[芙尼娜]不是你。”
“人是複雜的性格集合體,我認為……認定你是完全的[芙尼娜],還是有些偏頗。”
“……”
芙尼娜沉默片刻後,輕笑一聲道∶“我明白了。”
“你想表達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如果說芙爾摩斯是神性,那麼芙尼娜便是人性。這一點與芙卡洛斯和芙寧娜的關係趨同。”
“但嚴格意義上來講,作為人性的一麵,我確實是芙尼娜無疑,而其他四位性格分身,其實就是我的另一麵。”
“你確實可以這麼理解。”『芙尼娜』微微點了點頭道,“所以,代表『邪惡』一麵的芙琳娜才說,她們就是不同的你。”
“智慧,冷漠,邪惡,天真,善良……”『芙尼娜』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品質,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但這就是你的全部特征。”
“記住,你並不是一個神造人,你現在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類。”
“你不必為自己的弱小和無力,感到悲傷和痛苦。也不必因為你的身份,而感到迷茫和憂傷。”『芙尼娜』單手撫胸,正色道,“你就是你,請相信你自己做出的每一步選擇。這就是,作為你過去記憶的分身,想告訴你的話。”
她的身體漸漸消散,化作藍色的光點飄入芙尼娜的手心中。
芙尼娜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心中央浮現出一個符號,那是一個被線條分割成五份的五邊形,卻唯獨隻有一片亮起。
當芙尼娜再次睜開雙眼,魔神雷穆斯仍然捧著那張羊皮紙跪在她的麵前,而她仍保持著觸碰羊皮紙的動作,隻是那張羊皮紙被尾角忽然燃起一小團幽藍色的火苗,轉瞬之間便將那張羊皮紙吞噬殆儘。
“嗯?”毫不知情的魔神雷穆斯呆呆的抬起頭,看著手裡那張羊皮紙早已消失不見,獨留下殘留在他手心裡的餘灰。
芙尼娜沉默片刻,啞然一笑道∶“雷穆斯,我記得你說過要追隨於我,對吧?”
“是,我願意作為您的眷屬追隨於您。”魔神雷穆斯仰起頭認真的看向芙尼娜,正色道,“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絕不反悔。”
芙尼娜輕輕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去幫我和一個小朋友談談心吧?”
“什麼?”雷穆斯神色微怔,不解的問道。
“在這次與我同行的人中,有一位紫色頭發,戴單片眼鏡的孩子。”芙尼娜微微一笑,從容的說道,“他和過去的你很像,在某方麵很執著,也很有天賦,我害怕他會在某一天做出錯誤的事,所以需要你去和他談一談。”
“我明白了。”魔神雷穆斯啞然一笑,站起身朝著芙尼娜行了個禮後,轉身離去。
曾經的祂,為了防止楓丹人會溶於原始胎海之水,魔神雷穆斯曾經賜予了雷穆利亞的子民們不朽的石像身軀,並試圖帶領抵禦時間的磨損,讓他們成為神明。
但是,人終究是人,又怎麼可能成為神呢?
有的人會天生善良,有的人會天生邪惡。
況且,時間會改變一切,哪怕是一個正直的人,他也可能會在時間的力量下,變為一個卑鄙小人。
魔神雷穆斯所創造的大樂章『福波斯』,會吸納和實現所有雷穆利亞人的願望。
可這願望之中,自然也有邪惡之人的願望。
他們渴望無儘的殺戮,給他人帶來不幸。
而在這種扭曲願望的影響下,大樂章『福波斯』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指引著雷穆利亞帝國走向末路。
雷穆斯發現了這一點,並試圖毀滅大樂章『福波斯』,而『福波斯』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自我意識,它洗腦了調律師波愛修斯。
波愛修斯設計害死了其餘兩位調律師,用其中一位調律師的屍骨作為鎖鏈,將龍蜥斯庫拉囚禁,而在外和反抗軍和談的調律師卡西奧多也不在宮殿內,讓雷穆斯摧毀大樂章『福波斯』的計劃全部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