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於皇陵鎮外浴血奮戰的時候。
京都,信王府中。
“陳醫令,周氏如何?朕的梓潼怎麼樣了?”
小皇帝朱由檢再不穿袞龍袍,而是換了一身乾淨喪服,站在臥室外的院子裡焦急詢問。
“陛下……”
太醫令看著新皇,心裡卻惶恐萬分。
依他的智商,根本搞不明白。
為什麼本該送葬扶喪的皇帝,竟然出現在信王府中。
你在這裡待著,那送葬的又是何人?
這讓老頭趕來後差點沒活活嚇死。
此刻卻不敢多問,知道再問恐怕腦袋都保不住。
“陛下休慌!”
太醫令索性跪了下去,掩飾著心中驚恐。
“小臣為娘娘用了最好的傷藥,娘娘此刻已沉沉睡去,體溫正常,當是性命無憂。”
“呼……”
朱由檢重重鬆了口氣。
不久前的刺殺事件,若非媳婦兒拚命擋劍,自己已死去多時。
可媳婦也被那刺客重傷,一劍從胸口處刺入,腋窩處刺出。
他真怕還沒登基,先給皇後舉辦葬禮。
如今聽了性命無憂,總算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萬幸!萬幸啊!”
朱由檢左手捏拳砸在右手。
“朕的梓潼若是出事,朕誓殺光整個後宮!一個不留!”
陳太醫聽著這誅心之言,隻想伏地痛哭。
大哥啊大哥!
先帝剛死,你就要殺光他的嬪妃嗎?
我雖說今年已七十多歲,老眼昏花,但還不是聾子啞巴。
陛下您能不能彆再嚇唬我了。
朱由檢似乎也意識到話語不妥,忙展顏笑了。
“陳醫令,你做的很好!平身吧。”
“既然朕的梓潼沒事,你便回去繼續當差,有什麼事朕再喚你。”
“好……好……好!”
老頭起身,屁滾尿流的就要離開。
“等等!”
誰知朱由檢再次喊住對方,臉上似笑非笑。
他走了過來,一直走到陳太醫身邊。
“陳醫令啊,不知你今天見過沒見過朕呢?”
“額……臣自然……”
陳太醫剛想回答自然見過,可看到朱由檢的表情渾身一抖。
或許是祖宗顯靈,或許是福至心靈。
“自然沒有見過陛下。”
“嗬嗬嗬……”
朱由檢冷笑起來,拍拍老頭的肩膀。
“如此欺君之言,陳醫令你是如何當著朕的麵說出來的?”
陳太醫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