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十八歲的程少商,嫁給袁善見,已有一年。隻是還沒孩子……因為婦人生產危險,袁善見並不急要孩子,亦無意教她冒險。
袁善見終究也是沒求成外放。
因為他現在資曆還是太淺,外放出去後,是不可能主政一方。
還需磨礪。
………………
文允暄漸漸大了,已經開始在文帝栽培下入朝聽政——隻是聽,沒有參與議政權。
但太子對此依然欣慰。
不止一次和允暄說過,要他好好學習。
並言自己做太子監國多年,就是為了給文帝分憂。允暄要和他一樣,孝順父母……早日把自己練出來,給他分憂。
允暄聞言認真點頭。
是很清楚,他爹夢想是寄情書畫,逍遙山水……所以這國民重擔,如今是皇爺爺的,將來就要他來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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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季節裡,
都城中,被何將軍以寵愛女兒為由,留到了快二十,才正式出閣的何昭君,戴上鳳冠,穿著鮮紅嫁衣,登上花轎,在父兄們的陪伴、守護下,踏上了嫁去雍王府的路。
孫若清沉吟數日,輾轉反側。
最後還是召來了淩不疑,道“你要去蜀州搶親嗎?太子親兵可以暫時借你一用。”
淩不疑我、搶親?我搶誰的親去?
何昭君……還是,肖世子……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孫若清。
“儲妃知道了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孫若清說,“十一郎如果並無帶兵入蜀之心,今日便隻當是來東宮喝一口茶罷。我這有剛製好的杏仁牛乳茶,聽說阿狸幼時最愛吃杏仁了,今日不妨多用一些。”
“彆這樣看我。”
孫若清望著淩不疑驟然肅殺的眼眸,輕輕一笑,道“我是什麼出身,你清楚的。”
“入宮尚在你為父皇義子後。”
“隻是我入得宮來,見父皇一直對你恩重,才著意從崔侯處,問了些有關霍家當年的事情而已。”
“傳聞,霍將軍,越妃母,和父皇,三人都是自幼相識,從小一起長大的。”
“還有崔侯,以及,阿狸的母親,前淩夫人。或許,現在可以稱她一句霍娘子要更合適了。”
“我聽說,霍娘子,她和越妃母的關係,可並不像母後與越妃母般和諧友善呢。”
淩不疑“儲妃娘娘,您已經是儲妃了。允暄很得陛下看重,您的福氣,還在後頭。”
“太子為人寬厚,妾的福氣,自然不錯。”孫若清聞言淡淡的道“如果三弟願意儘早娶個王妃,十一郎……我、與太子殿下,也會待他們夫妻寬厚的。”
皇三子,越妃與陛下所生長子。
年輕英武,壯誌高才。
如果生在普通世家,定然也是國之棟梁。可在皇家,太子既立……皇三子的出色,便是許多野心與動亂滋生的溫床。
淩不疑“三皇子從未想過要害太子。”
“……便如小越侯從未想過要害死霍將軍?”孫若清唇邊帶出幾許譏嘲道“當年霍將軍戰死孤城,本是可以避免的事,隻要援軍及時來到……”
“可是小越侯沒到。”
“他的借口是瘴氣阻路,但是十一郎,你有仔細問過當年隨軍出征的老人嗎?”
“那孤城外的瘴氣林其實並不致命。”
“小越侯是故意拖延了救援霍將軍的時機……或許他的目的隻是保存越氏實力,不是想害死霍將軍,但誰能料到,當年守城的軍械,全是被雍王換過的殘次品呢?”
“儲妃此言,可有證據?”淩不疑控製不住,上前一步,攥住了孫若清肩膀。
孫若清吃痛,低呼一聲,揮臂掙開淩不疑道“有證據如何?沒有證據又如何?”
“霍將軍已經死了,可越妃母還活著,十一郎,你莫非以為,小越侯現在願意向父皇認罪,父皇便會讓他給當年孤城慘死的人償命?”
淩不疑道“那當年孤城那麼多人便白死了嗎?”
“我現在,不正在給你機會,問罪雍王嗎?”孫若清道“昭昭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縱然再想給暄兒一個乾淨、安穩,海晏河清的江山,也不至於,眼睜睜的犧牲掉昭昭一介女娘的幸福。”
淩不疑道“我明白了。”
即便心裡半點不信,孫若清對何昭君她有多愛護。但是……
淩不疑相信,孫若清有一句至少是沒撒謊這天下,將來會是太子、太孫的。
所以,她會著意去盯,去查,雍王、小越侯這種開國有功,如今卻居功自傲的國之蛀蟲。並伺機除去那些異心者。
聽上去略有兔死狗烹之感,
可作儲妃,也是基操了。
………………
………………
次日,
淩不疑連夜單人獨騎,去了蜀州。
——東宮大亂,
儲妃一邊使人瞞住宮裡內外,一邊派了娘家兄長,帶著大批太子親兵,快馬加鞭追淩不疑去了。
消息傳到文帝耳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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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淩不疑癡心何昭君多年,奈何佳人一直婚約在身。於是他也隻能把情意深深藏在心底。
直到何昭君出嫁在即,他忍無可忍,才要去蜀州,為自己心意做個了結。
太子道“兒臣已經派人去追子晟了。”
“父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