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韋昌,因為身型不像,而更像是......安康!
我終於明白鄭顯所說的安康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是什麼了,那就是被派到周敏身邊做臥底了!
鄭顯打的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簡單的事情。
我想得太入神,連張三喊我都沒聽到。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吵鬨聲,這才把我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我連忙扭過頭一看,一對老夫婦坐在地上抱頭痛哭,他們兩個身邊還散落了幾件破舊的衣衫,一個像是夥計模樣的人指著他們二人大罵:“沒錢還想住什麼店?趕緊滾回鄉下去吧,彆在京城丟人現眼了。”
老夫婦的四周圍了不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扶一把。
看到這個場景我氣得氣打不出一處來,我二話不說就翻窗跳了出去,直接把張三、李四嚇了一大跳,他們還以為我想逃單,顧不上擦一擦嘴巴,也跟著翻窗跳了出去。
我徑直走到夥記跟前,夥記嘴裡還在“叭叭”說個不停,我抬起腳朝夥記一腳踹了過去,隻聽到“哎喲”一聲,夥記被我踹得飛了出去。
這時人群頓時安靜了!
夥計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掙紮著爬了起來,指著我罵道:“你個小野種,竟然敢打爺,你給我等著。”
我正眼都不瞅他一眼,彎下腰把老夫婦倆扶了起來。
兩個老人的頭發都白了,特彆是老婦人,兩隻眼睛都蒙上了一層白膜,很明顯的白內障,而且還是很嚴重的那種,估計已不清任何事物了。
老頭子不斷朝作揖,說:“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還是趕緊逃吧,這家店的人凶神惡煞,等他們趕來,公子想逃都來不及了。”
老婦人看不清東西,她的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抓了幾把,說:“是啊,公子,你趕緊逃吧,我們兩個如今身無分文,兒子也找不到,就算橫屍頭也不要緊的,但不能連累公子。”
這老婦人說的戲碼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還沒等我想出個所以,那個夥計就帶著一幫人拿著棍子衝了過來。
我連忙示意李四把兩位老人家帶到安全的地方,免得打起架來傷到他們二人就不好了。
好久沒打架了,記得剛穿過來時,一天打三場,我都不帶怕的。
我掰著手指“扒扒”響,看我不揍他丫的。
結果還沒等我有所行動,張三就飛了出去,一個螳螂掃腿掃倒一前麵一堆,然後一個反手搶到一根木棍,雙手握棍用力一掃,又掃倒一批。
最後隻剩下兩、三人驚恐地站在那裡,還沒等張三出門,“啊”一聲驚叫,手上的棍子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張三手握長棍,冷冷地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說:“恃強淩弱?當街行凶?誰給你們的膽子?”
剛才被我踹了一腳的夥計不服氣地大喊:“你們給我上啊,他就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
有一些人裝死,有一部人還是挺講義氣的,掙紮著就想爬起來。
這時一隊京城巡察軍走了過來,看到張三、李四連忙上前行禮。
張三指著地下這群人說:“都送到衙門去,讓李大人好好治他們的罪。”
這些人一聽要送官府,手不疼,腳不痛了,爬起來就跑,抓都抓不住,最後隻抓幾個跑得慢的,包括那個想打我的夥計在內。
我還沒出手,這件就這樣完美解決了。
我不由得朝張三豎起了大拇指,張三不好意地撓撓頭,說:“這是小人該做的。”
想不到隻請吃了一頓飯,就把他們兩個完全收服了,真是值!
那兩夫婦還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我,看著這兩個人的麵容和蘇伯文有些相似,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們就是蘇伯文的爹娘了。
看蘇伯文的樣子也隻有十七、八歲,沒想到他爹娘竟然老成這樣了。
怪不得蘇伯文一定要我代他去看看他的父母,怕且他早就知道他爹娘的艱難了,隻是他是一個鬼魂,不能與爹娘直接溝通,不知道怎麼回事找上了我。
我走過去對兩位老人家說:“你們二老在找的兒子是不是叫蘇伯文?”
兩夫婦一聽,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老頭子結巴地問:“是的,是的,莫非公子認識犬兒?”
我點點頭,說:“是的,我確實認識令公子,兩位老人家如果想見令公子,請跟我回我府上,我慢慢向你們道來。”
老婦人和老頭子對望了一眼,雖然老婦人什麼都看不清,但她相信我說的話,她還沒說話眼淚就流了下來,哽咽著:“小公子,老身相信你,來京城快兩年了,我們被騙了無數次,那些人每次都是問我們要銀子才肯告訴我們。可是小公子你不但沒問我們要銀子,還救了我們。就憑這份救命之恩,就算小公子所說的人不是老身兒子,老身也絕對不會埋怨小公子的。”
我聽得心酸得很,蘇伯文的爹娘來京城找他,想必吃了很多苦頭,如今身無分文又被人趕了出來,不要說住宿了,連吃都成問題。所以我把他們先接回我府上,告訴他們真相後,去留由他們自己決定了。
很快張三把馬車趕了過來。兩位老人怕自己身上臟,扭捏著不肯上,最後還是張三、李四一個抱一個,把他們抱上馬車的。
在馬車上,蘇父、蘇母默默地把腳伸到車廂外,生怕把車廂裡弄臟了。
外麵還飄著雪,可是我無論怎麼勸,他們二人都不肯把腳伸進來。
多好的兩位老人啊,可是僅有的一個兒子卻被人殺了拋屍荒野,屍骨都不知道找不找得回來。
我的內心一片戚然,不知道這兩位老人得知自己兒子死得這麼慘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陣陰風吹過,蘇伯文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被嚇了一跳,還好蘇父、蘇母背對著,看不出我的異常。
我掀開車簾,原來外麵已黑透了。
我低聲問:“你跑過乾什麼?”
蘇伯文扭頭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爹娘,癟癟了嘴就想哭。
我連忙說:“你彆哭,你一嚎我腦袋都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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