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將軍府。”
蘇伯文說:“這京城的將軍有好幾處,你說的是哪一戶?”
我想了想,說:“威武將軍府。”
蘇伯文“哦”了一聲,說:“原來是護國大將國趙將軍府上,趙將軍聲名顯赫,我們大禺國全靠趙將軍鎮守邊關才換來這寧靜、美好的日子,趙將軍是我們全國愛戴的好將軍,你為何要去嚇唬他府上的人?這活我有些後悔接得太早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趙震遠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的第個二老婆桂蘭亭,所以我讓你去嚇唬的,就是那個惡人桂蘭亭。”
“趙夫人?”蘇伯文聽了更不解了,說:“趙夫人更沒得說了,樂善好施,廣開學堂,受她資助的人不計其數,怎會是惡人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聽得快要氣死了,這個假仁假義的桂蘭亭在外還真會做好人,怪不得鄭顯不敢拿她怎麼樣,怕一個拿捏不好,不但趙震遠要反,就連民眾都要吐口水把鄭顯淹死。
我吼道:“自從趙震遠娶了那個女人,就把自己的兩個兒女趕到鄉下,不管不顧,還任由那個女人把大女兒養廢,養得又肥又蠢,被全京城人恥笑。更為惡毒的是,大女兒脫離她的控製後,就想殺死她!不是大女兒命大,早就到地府和你團聚了。”
由於我的聲音過大,把伊平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我捂著嘴,小聲說:“你這個死鬼,差點就吵醒了我妹。”
蘇伯文也小聲說:“你激動關我何事?看你樣子,你恨不得將趙夫人削皮拆骨,你為何如此恨她?”
我咬著牙說:“因為我就是那個大女兒!!”
蘇伯文......
蘇伯文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才說:“失敬了,小人還以為大人是男兒身,沒想到是個俏嬌娥,聽你這麼一說,小人倒是想去會會這個表裡不一,人麵獸心的趙夫人了。大人放心,交待小人的事,小人一定會為你辦得妥妥的。”
蘇伯文說完,一個轉身,就消失得無無蹤。
看到蘇伯文走了,我才一屁股坐到床上。
這時屋外傳來幾聲雞啼,看來天快要亮了,沒想到我竟然和一隻鬼聊了一宿,真是累死我了。
我躺回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睡得呼呼作響,連伊平起床了都不知道。
我這一覺睡到大中午,還是伊平來喊我的,我看著窗外的日頭,一拍腦袋,差點誤大事了。
我答應過鄭顯中午要陪他用膳的,現在午膳的時間都快過了,我還沒起床,鄭顯肯定以為我騙了他。
我連忙起床,簡單洗漱一番,抓起伊平遞過來的大肉包子跳上張三、李四早就駕好的馬車,飛快朝皇宮奔去。
駕車的馬已換了,不再是小灰灰,可能是張三、李四一大早出去買回來的,我還沒有時間過問。
張三駕著馬車一路忽馳飛奔到皇宮正門前,我出示了鄭衍給的令牌,成功要到了一匹馬。我嫌馬車太慢了,以現在鄭顯時不時就發顛的狀態,我去晚了真怕他會把我狠狠修理一番,所以還是騎馬比較快。
守門護衛給我牽來一匹馬,這匹馬毛色不錯,性格也很溫順,我艱難爬上馬背,拚了命朝錦繡殿奔去。
我以為鄭顯還在錦繡殿,結果去到,被護衛告知陛下已回了太和殿。
我隻好拚了命的又向太和殿趕去,趕到太和殿時,已過了正午,還沒進大門,就看到宮女、太監們正捧著一碟碟的還沒吃過的菜撤場了!
我嚇了一大跳,知道這下糟了,連忙喊住這些宮女,讓她們趕緊把飯菜再送回殿裡去。
我脖子上那塊金燦燦的的令牌很有震懾力,但這些宮女太監隻聽陛下和衛一,他們有些為難地看著我,並沒有聽話地把飯菜送回殿上。
這時衛一從殿裡急步走了出來,看到我臉上差點笑成一朵菊花,急切地說:“阿蠻你終於來了!你可知陛下等你用膳等了一個多時辰,你一直沒來,陛下氣得叫人把飯菜都撤了,半口都沒吃!陛下現在還在裡麵暗暗生氣呢,你趕緊進去勸勸。”
我朝衛一拱拱手,說:“謝衛大總管提醒。”
我說完,連忙跑了進去。
衛一朝那些捧著飯菜的宮女、太監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這些飯菜都冷了,趕緊端下去叫禦膳房重新做了端上來。”
“是!”宮女太監們連忙半蹲回了一個禮,才捧著飯菜邁著小碎步趕快走了。
我快步走進膳廳,發現在鄭顯不在,於是又轉入禦書房,這才看到鄭顯坐在那張寬大的案桌前,拿著一本奏折在靜靜地看著,邊看還邊圈圈點點。
由於是衛一出去接的我,所以我進來時根本不需要通傳。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案桌前,趴在在案桌前靜靜地看著鄭顯在批改奏折。
過了半晌,鄭顯忍無可忍無放下筆,沒好氣地說:“可看夠了?”
我搖搖頭,托著下巴說:“這種費腦的事不是交給太子去做了嗎?你乾嘛還要這麼辛苦批奏折?”
鄭顯白了我一眼,又重新拿起筆,說:“朕喜歡,你管得著?”
我撇了撇嘴,說:“你是太子,你喜歡乾什麼就乾什麼,誰敢管你?”
鄭顯頭也不抬地說:“朕管不了你,你說過今日來陪朕用午膳的,可是午時都過了,你人還沒出現!”
鄭顯趙說越生氣,差點就要拍案而起了。
我歎了口氣,說:“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最近失眠了,昨晚一晚沒睡,結果到了天亮的時候才睡著,這一睡就睡過頭了。”
我不敢對鄭顯說實話,他這個人多疑、善變,心思又重,萬一給他知道我可以和鬼無障礙溝通,生怕我會害他,估計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出宮了。
“失眠?”鄭顯半信半疑地看著我,問:“為何會失眠?”
我想了想,說:“可能是病還沒好利索,落下病根了。”
我頂著兩隻熊貓眼,臉色蠟黃,就算不是失眠,看起來也病得不輕。
鄭顯放下筆和奏折,說:“朕錯怪了,朕還以為你是故意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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