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智看起來像個莊稼漢,但實際上學富五車,具有狀元之才,並對各國的語言頗有研究。鄭顯曾有恩於他,他才甘於屈居鄭顯的身後,為皇帝做儘皇帝不願意乾的黑暗之事。
這毒藥太厲害,犯人隻覺得全身如螞蟻鑽爬般疼痛和騷癢,可他上身被人按住,下身又被綁得死死的,全身動彈不得,他不停地扭動著身子,發出如野獸般的低吼。
衛一對公孫文說:“公孫大人,你和他說了這麼久,可曾有招供的意思?”
公孫文搖搖頭。
西河國人不但狡詐,好鬥,脾氣還極倔,不易屈服,公孫文很了解他們。想從他們嘴裡套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衛一聽了又笑了笑,說:“既然如此口硬,那奴才就再賞多他一顆百毒丸吧,奴才再挖掉他的眼睛,放幾條水蛭從眼睛爬進去,他身上爛掉的皮膚,就放幾隻吃人肉的火蟻,讓他嘗嘗毒蟲噬心的滋味。奴才猜想,那滋味肯定很不錯了。”
公孫文聽得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麼狠毒的刑罰光聽著就已經讓人頭皮發麻,汗毛直豎。可衛一卻依然笑咪咪的,像一尊普度眾生的彌羅佛一樣,表麵發著金興,可內裡卻黑透了,公孫文此時才明白,什麼叫揚著最善的麵孔做著最惡毒的事。
可犯人卻像沒聽到一樣,嘴角噴著鮮血,卻滿臉不屑地看著衛一。
這時鄭衍走了過來,程大智也連忙跟著過來,鄭衍說:“上次抓捕了兩個西河國的細作,這個嘴硬,就了結了他,把另一個抓出來繼續審。”
程大智連忙上前說:“太子殿下,下官有個好主意。”
鄭衍轉過頭看著程大智,說:“快說。”
程大智憨厚地笑了笑,說:“不如把另一個放出來,當著這個犯人的麵,一片一片把這個犯人的肉片下來,慢慢折磨而死,另一個心裡防線自然就崩潰了。”
對於用刑,自然是樞密院在行。
於是鄭衍點了點頭,說:“準。”
程大智朝兩個手下揮了揮手,兩個手下連忙鬆開被綁的犯身,轉身朝陰暗處的牢房走去。
沒多時,就拖一個同樣是全身鮮血淋漓,除了臉,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的男人走了過來。
這個男人的雙目緊閉,年紀要比綁在刑台上的男子年老一些,人被拖著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血拖痕。
兩個手下將犯人拖到程大智跟前,用力一扔,就像扔一塊破布一樣,把這個男人扔到了地上。
其中一個手下去端了一盤冷水過來,往地上的犯人一潑,地上的男人打了個寒顫,悠悠醒了過來。
公孫文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刑台上的男人,突然用西河國的語言說:“你們可是父子?”
兩個男人聽到這一句話,都吃驚地扭過頭看著公孫文。
公孫文覺得自己猜對了,繼續說:“你們連死都不怕,甚至連家人的命都堵上,難道是西河國太子?你們的太子潛入了大禺國?”
兩個人這下更吃驚了,眼珠子瞪得都快蹦出來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公孫文。
難道這個人是魔鬼嗎?他們什麼都沒說,就被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公孫文隨即道:“能讓你們太子冒著巨大危險潛進大禺,絕不會是小事,難道是帶了精兵過來想謀反?”
被綁在刑台的男子又噴了幾口血,腦袋有些當機了,他實在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憑什麼猜得這麼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