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在異國他鄉,舉目無親的這種淒苦無人能傾訴,但鄭顯卻明白我的一切,並小心地幫我守護著這個秘密。他就像是一盞明燈,一路給我光明和溫暖。
雖然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從他身上真實感受到的光和熱,讓我不再那麼孤單和無助。
“少爺,少爺!”安康的聲音在我耳響起。
我一下回過神,對安康說:“走吧,我們去後院。”
安康連忙走在前麵給我帶路。
菊院前院是主人們住的地方,後院是柴房、雜物房和幾間下人住的瓦房,韋昌就被安置在其中一間瓦房裡。
安康帶著我走進韋昌住的那間瓦房前,輕輕敲了敲門,裡麵沒回應。
安康大聲說:“我把少爺帶過來了,你有話就和少爺當麵說。”
然後安康直接推開房門。
房門一被推開,一股異味撲鼻而來。
我連忙用手捂住鼻子,說:“怎麼這麼臭?”
安康連忙跑進去把窗戶都推開,昏暗的屋子一下變得明亮起來。
屋裡的擺設非常簡單,一床一桌一凳一櫃,再無其它物品。
有一個人側身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是死是活不知道。
而桌麵上擺著一些吃食,還冒著熱氣,可是碗筷都是乾乾淨淨的,根本不像動過筷的樣子。
這時安康從裡麵提了一個夜壺快步走了出來,邊走邊說:“少爺小心,彆熏著你了。”
原來這一股讓人上頭的味道就是從夜壺裡傳出來的。
我連忙閃到一邊,捂著鼻子說:“還會起來拉屎拉尿的,證明還活著。”
安康沒說話,捏著鼻子,提著夜壺一路小跑,一會就沒影了。
我走了進去,屋裡依然“氣味芬芳”。
我走到床邊,推了推床上的人,說:“沒死的話就趕緊起來吃點吧,要不然你餓死了誰會心疼你?”
韋昌慢慢悠悠地說:“韋某已是被放棄的無用之人,彆浪費你的口舌了,趕緊走吧。”
我“哦”了一聲,卻依然站著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韋昌終於忍不住翻過身,看著我說:“你為何不不走?”
我說:“因為你還沒起來吃飯啊。”
韋昌翻了個白眼,說:“你這個倔丫頭,到底想如何?”
我一把抓住韋昌的脈門,把了一會後,說:“你是我的人了,可不能這麼輕易的說死就死。你傷得不輕,有沒有大夫來問診,有沒有喝藥?”
韋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說:“將死之人還吃什麼藥?”
我說:“那天還跟我發誓說要同生共死,我還沒死,你怎麼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