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這樣的一份“大”禮,我不禁有些懵。我不知道鄭顯又想要鬨哪一出,生怕說錯話他也會給我來一腳。
這屋裡的氣氛一下變得詭異又尷尬,靜得讓人慌。
過了好一會,看鄭顯沒有說話的意思,我隻好說:“看這天色不早了,你們怎麼全都跑到我屋裡來了?”
鄭顯走到我床邊,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說:“幾天不見,阿蠻瘦了。”
我想了想,說:“不止幾天了,不帶這次昏迷,我都在屋裡躺了差不多半個月,算下來我們應該有差不多一個月未見麵了。”
鄭顯竟然笑了,說:“是朕不好,被一些耽擱了沒來看阿蠻。你交給孫太醫的藥方已配製出藥膏,用來治傷的效果不比從西河國覓來的方子要差,甚至止痛生肌的功效要更強一些。你為朕解決一大難事,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我眼睛一亮,原來鄭顯深夜到訪,是為了給我送賞賜的。
我心裡喜滋滋的,很想說要一筆銀子。
但隨即想了想,京城的物價這麼貴,再多的銀子也能花完。
要不要一間店鋪?自己可以做生意,做不好還可出租,這是長期飯票,不愁以後沒銀子花。
但京城的鋪子應該不便宜吧?張口就想要一間鋪子,會不會太貪了些?
我正糾結著,鄭顯站了起來,笑著說:“朕還有要事去辦,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之於朕。”
看著鄭顯要走,我連忙喊道:“我想送我哥去上學堂,能不能幫忙找一間好一點的,升學率比較高一點的學堂?其實也不用太好,隻要能讓他中個秀才就行。”
鄭顯一聽,竟哈哈大笑起來,說:“學堂之事找子延便可,全京城的學院都是子延負責,隻要他說一句,沒有學堂敢不收你大哥。如今你立了大功,朕要重重賞賜於你,這個就不算數了,你想好要何賞賜再與朕說。”
鄭顯說完,轉身離去了。
剛走出門口,便傳來太監獨有的尖叫聲:“恭送陛下,陛下起駕。”
過了好一會,門口再無傳來任何聲息,韋昌才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
麵前的這張臉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一張非常有男子氣魄的臉: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雙目炯炯有神,膚色比一般的男子還要白,可能是長期躲在暗處的原因。
這樣的相貌放在人群中還是挺出眾的,可惜右臉有一條巴疤,由眉角一直到唇邊,嚴重影響了他的相貌。
韋昌朝我慢慢跪了下去,直直地看著我,說:“小人姓夜,名蒼穹,今日以真麵目在主人麵前發誓:從今以後,小人願以主人為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日死!”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韋昌,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個誓發得有點毒了,這相當於成了我的奴仆,我讓他去死他不敢不從。
我現在終於明白鄭顯把他“送”給我是什麼意思了。
人家好歹在戰力榜上有排名的啊,就這樣像貨物樣送給我了?
過了半晌,我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現在傷著,不,不能起來扶你。俗話說,說,男人膝下有黃金,我不要你跪我。”
韋昌的嘴角有血絲不斷滲出,他突然張開口,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還好他離我有點距離,要不然這口血都得噴到我的床上來了。
我嚇了一大跳,連忙說:“你受了重傷,趕緊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