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說:“你去吧,今晚我外祖母和大哥從邕城來京,我準備在院子裡辦個燒烤會,你們有空也可以過來吃點,但屋裡的那幾位就算了。”
何田和何義聽得有點雲裡霧裡,一時不明白燒烤會是個啥,但禮貌上還是朝我鞠了一個躬,說:“謝公子!”
何田和何義說完,連忙一溜煙的跑去正屋幫忙搬行李了。
我走到躺椅前,正想躺下,安康一瘸一拐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我一看,連忙說:“你傷成這樣還跑出來乾嘛?”
安康臉色蒼白,但卻一臉倔強地說:“今晚太夫人和大少爺要到府上做客,總不能讓客人餓肚子,我這就去做飯去。”
我連忙說:“今晚不是燒烤嗎?還煮啥飯?我外祖母和大哥又不是外人,他們不會計較的。”
安康白了我一眼,說:“他們不計較我計較。”
說完一把搶過依平手上的簸箕,直往廚房奔去。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這家夥竟然敢頂嘴了。
依平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這院子裡住了那麼多人,以後做飯也是個麻煩事。”
我看了一眼正屋,說:“他們待不久的。”
依平瞪大眼說:“怎麼可能,你看他們搬了那麼多東西過來,分明就是打算長住的。”
我歎了口氣,說:“你不明白有錢人家出行的陣仗,前呼後擁的,那才夠氣派。”
“氣派?啥叫氣派?”依平不解地抬著頭看我。
我想了想,說:“氣派,就是每次出門的時候把充門麵的東西統統帶上,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家很有錢。”
依平愣愣地看著我,說:“這樣不累嗎?”
我說:“有錢人不覺得累。”
正在這時,大門外傳來一聲通報:“杜夫人、趙少爺到!”
杜夫人是誰?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矮矮瘦瘦,頭上包著一塊藍頭巾,手上挎著一個大籃子的老婆子從門外大步朝我走來!
老太婆快步走到我麵前,將手上的籃子往旁邊的依平手裡一塞,一把抱著我就開始嚎啕大哭:“我的乖孫喲,我苦命的乖孫啊,外祖母來遲了啊。”
她一邊大哭,一邊大力的拍著我的背,雖然我皮糙肉厚,但也經不過她這麼大力的拍打。
我被她拍得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這下我不用想也知道她是誰了。
我連忙說:“外祖母彆拍我,還傷著呢。”
外祖母連忙鬆開手,我這時才看清她的容貌。
隻見外祖母臉上滿是皺紋,頭發全白了,白發盤成了一個圓髻,圓髻上隻是插了一根普通的木頭簪子;除了耳垂上戴了一對小小的銀質的耳環,再無其它首飾。
滿是皺紋的臉在藍頭巾的襯托下,五官看起來竟十分精致,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漂亮的女子。
此時她正紅著一雙眼眨巴眨巴著看著我,那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這時趙錦平走到我麵前,看著我那隻斷臂,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說:“怎麼我才走了沒幾天,你的手又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