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帶著我們在巷子裡穿來插去,居然順利的避開了官兵追捕,來了長義街的一個巷口處。
長義街是除了長安街外,京城第二大長街。
這條街上住的全是非富則貴的大商人,所有的府邸都修建得恢宏大氣,比長安街的官邸還要氣派。
可是陽光的背後總有陰暗的地方。
二狗住的那個破廟就在長義街的儘頭,渭陽河邊上。
渭陽河那一帶,是整個京城最亂的地方。
三教九流,蛇龍混雜,還是個煙花之地,尋常人家一般不會到那種地方去。
二狗子指著對麵說:“隻要我們穿過前麵那條小巷,就能從長義米鋪的後門去到渭陽河,到了渭陽河我們就安全了。”
我點了點頭。
電視劇裡根本沒有趙笙平打人、殺人的事件,更沒有說到她要跑路。
倒黴的我隻能見步行步,不要剛出場就翹辮子了。
二狗子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依平,一頭衝進長義街。
正在這時,一輛馬車奔馳而來。
我們衝得太快,眼看就要撞了上去,二狗突然轉過身,用力一推,將我依平推得蹬蹬蹬得往後退了好幾步,而急馳而來的馬頭直接撞到了二狗的身上,將二狗撞得飛了出去!
隨著馬夫急扯馬繩,馬匹發出淒厲的嘶叫聲,嘶叫聲中夾雜著“嘭”的一聲巨響,二狗直直的摔到地麵上,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不!”我嚇得一聲尖叫,覺得整顆心都要從胸口蹦了出來!
我挪動著肥胖的身體,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朝二狗子衝了過去!
依平也被嚇傻了,看到我跑了,也連忙跟上。
我衝到二狗子身邊,艱難地跪了下去。
他平躺著瞪大眼睛,腦袋下全是血。
不用去探鼻息,我都知道他沒救了。
我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到地上。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肯定是幻覺。
一個寧願冒著被抓危險去救我的人,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呢?
依平看著二狗子瞪大眼的樣子,也嚇得一聲尖叫,直往我身後躲。但隨即反應過來這是二狗,她熟悉的人,她不應該怕他。
於是小心地探出頭,低聲地喊了聲:“二狗哥,你還好嗎?”
我聽到她這一聲喊,眼淚忍不住一下流了下來,仰天大喊道:“老天爺,你乾嘛要這樣對我,要死就死我一個就好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依平聽我這麼一吼,嚇得連忙縮回我背後,顫著聲說:“二,二狗哥,死,死了?”
我張開嘴巴大嚎著,眼淚、鼻涕直往我嘴裡流,又苦又鹹,苦得我直想吐。
我乾嘔了幾聲,可是什麼都吐不出來。
依平不停地給我捶著背,哭著說:“二哥,你不要哭了,你哭我也想哭。”
這時,一雙白色繡著大朵金牡丹的雲靴出現在我身邊。
我抬過頭,在朦朧的月色下,隻看到身穿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我身邊,朦朧的月色下,看不清容顏。
不用說,這個肯定是撞死二狗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