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嬭醒來時都還以為昨夜不過一場夢。
直到對上簫允含笑看向她的眼神,昨夜種種湧上心頭蕭嬭將頭埋進被子裡。
蕭允怕她不好意思,正色道,“今日晚些出發,你再睡一會,若是,”他頓了頓,“若是不舒服,便讓丫鬟幫你上藥。”
蒙在被子裡的蕭嬭,直覺渾身都在發燙。
自己做的事,太過離經叛道可做都做了她也不後悔。
午時,蕭允再次帶領眾人出發,顧及著蕭嬭,一行人行路速度慢了下來。
抵達天門關時已是七日後,雖早有耳聞但看到天門關情形簫允忍不住握緊拳頭。
他先安頓好蕭嬭,自己則帶人往天門關城內水井而去。
隻見水井四周被胡家軍層層把守,百姓若想打水必須繳納銀錢。
蕭允冷笑連連,他快步上前,似笑非笑看向把守水井的兵士,第一次覺得暗紅甲胄礙眼的很。
他沒有說話,作勢想要靠近水井,立刻有兵士出聲厲喝。
“哪裡來的刁民?打水的規矩都不懂了?”
蕭允停下腳步看向那出聲的兵士,隻見他一身肥肉目光猥瑣,蕭允蹙眉,“規矩?我確實不懂規矩。”
“哈,”那兵士上下打量蕭允一番,見他通身氣度略有些忌憚,“你是何人?”
兵士出聲試探,蕭允冷笑一聲,“行商之人。”
兵士眼睛一亮,商人好啊商人有銀子啊。
他立刻上前一步,揚起那顆圓滾滾大腦袋,拿鼻孔看著蕭允。
“這裡,”他指了指自己腳下,“乃我胡家軍地盤,我胡家軍說了算。”
“哦?”
蕭允臉上笑容擴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的意思這天門關是你胡家的?”
“還有,陛下早已下旨,所有水井大夏百姓可無償使用,你們為何收取銀錢?”
那兵士皺皺眉,伸手撫了撫自己大肚腩,“哼,”冷哼一聲用眼角上下掃視蕭允,“天高皇帝遠少說那沒用的。”
“想要水,銀子拿來。”
說著,朝簫允伸出一隻又肥又黑的手掌。
蕭允眸光一深,手迅速一起一落。
緊接著,便聽那兵士殺豬似的叫聲響起,一隻手臂重重落地。
四周兵士立刻拔刀,刀尖衝著簫允,蕭允口中呼哨響起暗衛們輕鬆製住那些蝦兵蟹將。
很快,天門關開始肅清。
同時簫允命人去接觸胡家那幾戶旁支,快速將胡滿親信清理乾淨。
又給父皇送去密信,投石機和雷彈可以安心送往天門關。
蕭允這邊在行動,蕭嬭也動了起來。
她和三妹在天門關各個城池的生意,有不少被胡滿及其親信找各種理由奪走。
有了蕭允幫忙,她很輕易便將生意拿了回來。
重新清查賬冊,肅清胡滿安排進店鋪的人……
蕭嬭這一次也覺暢快無比,若是今後外出辦事都能如此,蕭嬭伸手撫上小腹。
她真的希望能有自己的血脈,以她家底今後即便她被蕭允厭棄又有何妨。
蕭嬭覺得即便隻有她自己,亦能將孩子養得很好。
可她有預感,蕭允並不是個不負責任的男子。
蕭嬭勾唇看向天門關內乾燥異常的街道,她壞心眼的想起那位總愛說教自己的李清櫻。
那丫頭分明才十六歲,卻被李少傅教導成了個小古板。
除了女戒女訓女德幾乎沒有讀過彆的書,她不僅不因此對父親有怨懟。
反倒酷愛以她父親那一套說教其他女子。
而她蕭嬭拋頭露麵外出經商之人,便首當其衝成了李清櫻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