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樣子,他這是又要暫居將軍府了?
不過嘛,他對褚大將軍還是十分敬重的,倒也願意為褚家出份力,於是什麼也不說加快腳步跟上。
陰暗潮濕的柴房裡,褚大夫人雙眼呆滯看著眼前笑意吟吟的女子,這是褚二夫人,“嫂子這幾日氣色越發好了,看來搬來這裡真的搬對了。這間屋子雖小,可它保暖不透風啊,哪裡像正房那麼大四麵透風灑掃起來又麻煩。”
“二夫人說的有道理,”貼身伺候大夫人的丫鬟銀香立刻恭維,“全京城再也找不到似二夫人這般為家族操勞的弟妹,整個褚家誰不誇一句二夫人賢良淑德,是嗎?大夫人?”
銀香笑嘻嘻的問話,讓褚大夫人滿眼嘲諷,她默不作聲看向二夫人,眼神裡帶著恨意。
二夫人皺眉,故作傷心,“嫂子為何如此看我?是嫌棄我給嫂子安排的人不得用?”
她雙眉立起目光狠辣看向銀香,“既然你不得大嫂喜愛,將軍府便容不下你,來人,將銀香杖斃。”
“大夫人,”銀香熟練跪地,膝行至褚大夫人麵前,滿臉悲戚不見眼淚,“大夫人,您救救,”
“杖斃了吧,”褚大夫人有氣無力道,“弟妹何必再演戲呢?開啟大庫房的機關密鑰,你永遠不可能知道。”
“大嫂,”二夫人依舊一臉我為你好你要知足的表情,“如今將軍府度日艱難,大哥在邊關還需我這個弟妹接濟。大嫂,您錦衣玉食這些年心也硬了,您不為大哥著想也該想想宮裡娘娘啊。”
她微微歎口氣,給了銀香一個眼神,銀香立刻起身順便白了褚大夫人一眼。
二夫人拿帕子擦擦眼角,繼續期期艾艾,“這些年,我給德妃娘娘和邊關的信上都說嫂子無事過得很好,難道嫂子想要娘娘、大哥和侄兒們擔憂不成?”
“無恥。”
褚大夫人艱難抬手,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二夫人,“你,你竟仿我筆記,你,你無恥,”
“啪!”
二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在褚大夫人手上,她還未開口,後背就猛地被抽了一鞭火辣辣的疼。
隨即,一股極大的推力讓她往褚大夫人木板床上撲去,還未來得及反應,又被人抓住頭發狠狠往後一扯。
褚二夫人被人扯翻在地,眼前一陣頭昏眼花,她被人扯著頭發堵住嘴拖出柴房。
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褚二夫人完全懵了。
褚大夫人看著柴房裡的奴仆全部被紅色甲胄的禦林軍拖出去,她也驚了。
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問什麼,一聲哀嚎喊得她心口猛地一顫,即便多年未見,她也知道這撕心裂肺的哀嚎是誰發出來的。
“娘,”褚星荷十歲後就從未這麼哭過,此時她聲音似是從靈魂是深處嘶吼出來,她三兩步奔向那簡陋木床,撲向娘親的動作卻頓住了,隻跪在她身前不顧一切的哭著,“哇哇哇哇,娘,是女兒,是女兒不孝,哇哇哇哇,娘,娘,”
褚大夫人心疼的將女兒摟進懷裡,她以為她就要在這陰暗逼仄的柴房裡絕望死去。
誰承想,女兒竟然回來了,她的寶貝回來救她了。
“娘,嗚嗚嗚,”褚星荷回抱住母親,雙手卻不敢用力,“娘,你怎麼瘦成,瘦成這個樣子?娘,是女兒,是女兒不孝,娘,娘……”
柴房之外主子下人呼啦啦跪了一地,他們麵色惶恐聽著德妃撕心裂肺的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