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出頭,可不代表宗親能容忍皇帝胡作非為,這一遭就看看這些皇室宗親能否拿捏得住明德帝了。
明德帝抱著蕭錢錢緩步踏入禦書房,立刻獲得譚氏一個渾濁的白眼,她冷冷哼了一聲。
蕭錢錢……
【唔,是我感覺錯誤嗎?我怎麼覺得那個老太婆對我有敵意?】
係統也很生氣,【可不是嘛?彆看那譚氏已經92歲了,那可是個麵狠心更狠的老太婆哦。】
【心狠?她做什,】
“皇帝,”譚氏未等明德帝入座,便沉聲開口,“您是帝王,要為天下做表率啊,走到哪兒都抱著個小丫頭算什麼事?”
譚氏苦口婆心,一張刻薄的臉上露出絲絲悲憫,顯得她神情怪異,“這個小娃子,給皇帝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能迷惑的皇帝不分輕重,罔顧倫理,不顧皇室規矩,此等妖物還不除之留她何用?”
明德帝冷冷看著譚氏,隨即將目光投向懷裡睜著大眼睛的小閨女,這還不到半歲的嬰兒,怎的就能受到此等指責?
她還未真正長大,還未對這個世界做任何事,竟有人為著自身利益想要除了她。
他目光冷冽麵無表情看向譚氏,候在他身後的林四和林九聽了譚氏的話,立刻氣得雙目赤紅。
爺爺的,敢欺負他家小公主,這老不死的想死呢,還是想死呢。
明德帝提筆寫下旨意,示意林九,林九看到明德帝旨意立刻退出禦書房。
他拿出林家暗衛獨有的哨子,吹奏出一段奇異旋律,候在禦書房四周的暗衛都聽懂了。
裡頭老不修欺負小公主,查,把那些老東西老底兒查個天翻地覆。
嗬,膽敢欺負她家小公主,真是活膩歪了,暗衛們立刻飛奔而出,這一次行動比任何一次都迅速。
禦書房內,譚氏中氣十足說完了想說的話,梁王立刻接話,“陛下,”他一張老臉笑嗬嗬的,“小公主之事且不說,但女世子之事還請陛下三思啊,大夏決不允許牝雞司晨,讓女子繼承家業成何體統?”
“是啊,陛下,”景王立刻接上,“曆朝曆代牝雞司晨均是滅國之相,陛下難道想讓大夏一朝傾覆?”
“景王慎言,”登州王司馬傑跟譚氏年紀差不多,但人看上去比譚氏康健得多,“陛下,景王話雖不好聽,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從古至今男主外,女主內。兗國公府雖沒有嫡子,可莫家宗族也有不少優秀兒郎,那世子之位如何也輪不到一介女流之輩,女子當安於室,怎可拋頭露麵執掌家業?”
明德帝在最初的氣憤過去之後,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他看向懷裡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小閨女。
回想若不是能夠聽到閨女心聲,若不是閨女心聲救了他,救了皇後甚至間接救了整個大夏。
他可能也會同譚氏等人一樣,想到此他不免羞愧,也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這世間對女子的惡意。
他們不管女子能力如何,不問女子德行品性,單就性彆一事,便能給女子潑上無數臟水。
從始至終,他們沒有問過莫詩音此人如何,是否有能力擔起兗國公府,她的學識品行似乎都不重要,她的性彆便是原罪。
若大夏上層權貴都是這般想法,那,明德帝眯了眯眼,他便將這些所謂權貴全部打落塵埃。
讓他們好好嘗嘗,人間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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