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和蕭嬭怔愣住,數道嬰兒啼哭之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蹲在庭院裡撅著屁股數螞蟻的蕭乘風,被這哭聲嚇了一跳。
蹬蹬蹬邁著小短腿跑向蕭嬭,一把抱住娘親大腿。
小家夥將小臉埋在娘親腿上,一隻手捂住耳朵,一隻手拽著娘親裙擺。
蕭允看的一陣心疼,躬身抱起蕭乘風,“風兒進屋去可好?”
“不要,”蕭乘風摟住爹爹脖頸,小腦袋埋在爹爹頸窩,“我要跟爹爹娘親和妹妹在一起。”
小聲音軟軟糯糯可愛的緊。
“好,”蕭允寵溺摸摸小家夥腦袋,同蕭嬭對視一眼。
蕭嬭捂住如意耳朵,凝神細聽。
那嬰兒啼哭聲脆弱可憐聲聲泣血,讓人既驚恐又心疼。
而門外更加熱鬨些,跪在地上的村民們聽到那詭異哭聲嚇得四處張望。
此時已近黃昏,太陽落山紅霞漫天。
村民們頭一次見似血般紅霞,他們不敢開口顫顫巍巍膝行集中在一起。
孫大義眼皮狂跳,眯眼打量四周狐疑偏頭,便聽哭聲又起。
“哇哇哇,”嬰兒哭聲撕心裂肺,“爹爹,爹爹我不要死,”
“爹爹爹爹,為何要掐死女兒,我是你的女兒啊,”
“嗚嗚嗚,爹爹,爹爹疼,爹爹女兒好疼,好疼……”
伴隨嬰兒啼哭尖叫,孫大義周身突地出現三道嬰孩身影,那身影虛虛實實卻都包著紅色繈褓。
虛影浮浮沉沉圍繞孫大義不停打轉,孫大義眸光不善臉色逐漸陰狠。
村民們也顧不上跪了,紛紛起身躬著身子紮堆在一處給彼此壯膽。
孫大義妻子也站起身緊緊盯著那三個繈褓,雖看不大清但自己針腳自己最熟悉。
何況她的針線活並不十分出色,且自己繡過的每個物件上都有她留得記號。
她在那些嬰孩虛影繈褓上,好似看到了自己留下的記號。
且三個嬰孩,這數量……
胡娘顫巍巍朝孫大義走近幾步想看得更加清楚,孫大義並未注意到她。
緊緊握拳盯著那三個繈褓虛影,死丫頭果然該死,死了都讓他不得安寧。
女子果然不潔肮臟又下賤。
蕭嬭聽著門外聲響有些不安,看向懷裡的小如意和被簫允抱著的風兒。
兩個小家夥此時乖巧極了,看上去並未被嚇到。
她肩膀被蕭允拍了下,“怎麼?”
看向蕭允,蕭允往屋頂上抬抬下巴。
順著簫允目光看去,蕭嬭便見到站在屋頂的父皇母後大花和雙手做著奇怪動作的錢錢。
蕭嬭……
不是,這幾人為何一同出現在這裡?
疑惑間,門外哭聲一聲比一聲尖利,蕭嬭蹙眉,“我帶孩子們先進屋。”
蕭允點頭將風兒交給暗衛,自己則守在門後,
房簷上的錢錢已覺得有些吃力,【哎呦統子,那些虛影這麼難操控的?】
【我都累了。】
係統……
【我說過了,你應該提前練習一下。】
【可是,統子,】錢錢狡辯,【你不覺得這樣虛虛實實更有感覺嗎?】
【嗬嗬,你說了算。】
胡娘目光呆滯,仔細聆聽小嬰兒“亡魂”哭訴。
“爹爹,我們剛出生,你為何要掐死我們?”
“我們什麼都未做呀,我們什麼都未做啊,”
“難道,就因我們是女孩兒嗎?”
“可是爹爹你不是大善人嗎?你可以對彆人善,為何不能心疼心疼女兒們?”
“爹爹我脖頸好疼,被爹爹掐的好疼啊。”